嘉宁粲然一笑,靠在他肩膀上,歪着头道:“所以我们一起去河套吧!”
“好吧!”陆聿放弃了抵抗,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额头,只能违心地应诺,说着,还不忘继续补充着:“真的会很辛苦,一天要赶两百里路,比八百里加急好不了多少……”毕竟八百里加急可以换人换马,他赶路可换不了人。
“嗯嗯。”嘉宁一面飞快地应着,一面将手搭在他肩膀,将少年推了两步,催促道:“你不是走得急么,咱们快点回去呗……”
一如陆聿所言,两人用过午食后,便整装出发。这一次既带不了碧华与青黛,也带不了淡月,只有嘉宁一人,同陆聿一齐上路。
嘉宁换上骑装,戴着兜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给她收拾行囊的碧华却难掩忧心。
嘉宁身边都没离过人,碧华担忧陆聿照顾不周,让她吃苦。
看着碧华收拾东西的陆聿也很忧心,看着女使将包袱装得越来越满,他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晋阳到河套,一千多里的距离,一路疾行,他真的能照顾好嘉宁么?少年自己都不敢妄下定论。
一屋子人心思各异,唯有嘉宁,浑然不管他们在想些什么,优哉游哉地坐在梳妆台前,让淡月教她如何给自己编辫子。
日上梢头,碧空万里。
月白的兜帽遮住算不上灼烈的日光,银红的骑装腰身掐得极细,勾勒出她挺直而纤细的腰肢。少女笑意盈盈,朝着一众女使挥了挥手,翻身骑上离云,缰绳微扬,白马仰头打了个响鼻,抬起马蹄‘达达’起步。
陆聿背上背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骑着登风,紧跟其后。
两人在城中还算收敛,马蹄缓步而行,一出了晋阳城,嘉宁率先一夹马腹,便当真如离线之云一般冲了起来。银红的裙裾被风呼啸着扬起,好似一朵开得热烈的花。
少年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俯身摸了摸马儿的耳朵,轻笑道:“走,追阿娘。”
登风得令,也十分欢快地撒开步伐。
离云、登风本就是麟驹,负重不多,跑得飞快,竟是比陆聿预期更早的到达汾阳。两人两马迎着绚烂的晚霞,迈入了陆家在汾阳的宅院。
嘉宁一直觉得自己喜欢骑马,可是爱好一旦成为了任务,那就全然失去了趣味。她匆匆用了饭填饱肚皮,又撑着打架的眼皮沐浴,做完这一切,倒在柔软的床铺上的那一刻,少女长长地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
一时间,她完全没有精力去思索枕头、被褥用得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布料、图样,只想抱着软乎乎的枕头,立刻去会周公!
腰腿都酸软的厉害,嘉宁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有只手在解自己的腰带,强撑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来人,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只嚅喏着嘴唇道:“我要睡觉。”
言简意赅,直截了当。
解她腰带的那只手顿了顿,陆聿似是偷笑了两声,然后手指继续刚才的动作,解完还拍了拍少女挺翘的屁股,示意她高抬贵臀。
嘉宁很是不爽,她猛地将被子一掀,跪坐起来,抓着少年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警告:“我、要、睡、觉!”
“我最后说一次。”
“我、要、睡、觉!!”
少年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浓而密的睫羽轻轻拂过皮肤,泛起一阵战栗,嘉宁松开他衣领,没好气地甩了个白眼,翻身准备继续睡去。
谁知陆聿竟然还敢去扒拉她的被子!
嘉宁彻底怒了,抬手胡乱地往他的方向挥过去。
少年迅敏地扣住那飞来的手腕,赶在另一个巴掌落下前飞快地开口:“我给你涂药!”
说着,他朝嘉宁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罐,解释道:“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