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四月雪 楚夫人说着 2299 字 1个月前

见嘉宁不说话了,少年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抬手去戳少女白嫩光滑的脸颊,余光一扫,便看到了淡月略显幽怨的小眼神。

虽然与这小女使交集不多,但她的眼神还是很好懂的,那是一种工作被打扰的不悦,陆聿挑了挑眉,没说什么,默默坐了回去。

嘉宁打扮妥当两人并肩出门,陆聿伸手牵她,嘉宁便看见他了衣袖上的护腕。

“嗯?”她有些疑惑,“你在家带护腕干嘛?”

陆聿顿了顿,笑道:“我们见了阿母后,我再陪你吃个午食,应当就要出发了。”

嘉宁闻言,止住了前行的步伐,“你又要走?”她难以自抑地撇下了嘴角,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地看向自己轻轻点地的脚尖,“你才回来多久,又要走”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过分哀怨,嘉宁忙轻轻了嗓子,不动声色地换了个音调:“你要去哪?河套么?”

陆聿“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周围,见碧华目不斜视地看向一旁的园林,抬手轻轻捏了捏少女白嫩的后颈,带了些安抚的意味:“探子来信,匈奴近日接连异动,阿父担忧这些蛮子要浑水摸鱼,便让我回河套守着。”

河套,是大应从匈奴手中夺来的沃野之地,几百年来一直置重兵把守,是直面匈奴的第一道‘关隘’,匈奴与大应对战的如山倾颓之势,也是自失去河套始。

如果说凉州是一把巨斧狠狠劈开匈奴与西域各国的联系,使其陷入孤立无援之境,那么河套就是一柄利剑,狠狠斩断匈奴攻打大应的屯粮驻扎之地。

尽管两国和约上写明了‘互不扰境,边关互市’,但是把握并州、镇守河套多年的陆家非常清楚,匈奴从未放弃对河套的觊觎,他就像一只假寐的狼,静静等待着能从大应身上撕下一大块血肉的时刻。

是以,尽管陆聿是金鳞骑最合适的领导者,晋侯依然将他调离了战场。

嘉宁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走,两只手依然紧密地牵连着,但气氛却再也回不到刚才的热烈。

嘉宁向来脸上藏得住事,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冷冷淡淡、凤目微阖的神态,面对陆聿,是她难得多些小女儿情态的时候。

楚夫人不大了解嘉宁,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看着陆聿有意无意地眼神飘向一旁浅笑的少女,楚夫人不由道:“聿儿,你怎么一回来就招惹嘉宁。”

说着,又拉了嘉宁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跟君姑说说,这混小子作甚么惹你不开心啦,君姑帮你教训他。”

楚夫人的手温暖而宽厚,覆在手背上仿佛确实带有慈母的力量,但嘉宁知道,她或许是陆聿的慈母,但绝对不是自己的慈母。

于是少女扯了扯嘴角,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看楚夫人,又看看陆聿:“嗯?什么呀?君姑你多心了。”

“砚堂才到家,怎么会招惹我呀……”

陆聿低头咳了一下,笑着找补:“怪我,早上和她闹着玩扯到她头发了,扯了好些下来,咳,我这不是怕她心里生闷气么……”

嘉宁“哼”了一声,侧过头不看他,算是认了这个说法。

楚夫人看看嘉宁,又看看陆聿,虽然知晓大概不是因为这事,但既然两人这么说,她也便这么信吧!

她看向少年,眼神暗含责备:“女子的头发多金贵,硬生生扯落肯定疼得厉害,你日后可不许扯嘉宁头发了。”

陆聿连连点头,接着道歉的工夫,牵过嘉宁另一只手,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以后一定不扯你头发。”在楚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勾了勾少女的掌心。

嘉宁撇了撇嘴,有些冷淡地回了句:“好吧,原谅你。”但嘴角的弧度却自己都没察觉的弯起。

从主屋辞别,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