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道:“孩子,进来吧。”

宋醒月方在走神,老夫人站那好半晌也没瞧见,听她唤她,便连声应是。

两人进了堂屋,宋醒月拿了手上的经书递给她。

她道:“祖母,见您喜欢诵经,便抽着空抄了本佛经,您瞧瞧看。”

老夫人接过,借着烛火,勉励看清了上头的字。

看了许久,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认真。

她抬头问她:“这书难得,你是哪里寻来的原本?”

宋醒月回她:“以往家中祖母也爱诵经,我同妹妹从小就跟在她身边长大,她喜欢经书,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寻来的。祖母若喜欢就好,只怕祖母不喜欢。”

老夫人呵呵笑道:“用了心的东西,没有不喜欢的,那我便收下了。时候正好,留下陪我一道用晚膳吧。”

宋醒月也没推脱,同老夫人一道用膳。

饭后,老夫人留她下来说了一些闲话。

谢老夫人叫宋醒月也想起了自己已经亡故的祖母,和她待在一起,也越发没有拘谨,两人差不多说到戌时,眼看天色太晚,宋醒月才终起身往清荷院回。

回去时候问过下人,才知谢临序已经回来了。

她问道:“那世子爷现下在哪?”

下人回道:“在书房呢。”

宋醒月抿唇无言片刻,下人又道:“世子爷还没用过晚膳呢,直接去的书房。”

“没用过晚膳?”

“是呢,世子爷回来那会说是不饿,便直接去了书房。”

宋醒月眼眸闪了闪,当即有了法子,这些天谢临序一直留宿书房,不知是真忙还是假忙,她也不敢去过多打搅,可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他何时能够回来。

既他还没用过晚膳,那她也有借口去寻他了。

宋醒月让人重新做了菜下去,提着食盒便往书房去了。

方才从谢老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天上便重新落了雨,水珠顺着瓦片汇聚,凝成一股从廊檐上落下,落在地上发出滴答闷响。

宋醒月顺着廊庑,往书房去。

时候不算晚,也不知谢临序现下是否还忙着。

丹萍跟在她的身后嘟囔,道:“小姐没用膳时,世子爷连一句话都不曾过问,世子爷没用膳,小姐这便赶忙送去,他这些时日也一直宿在书房那头,何曾问过小姐,将小姐置于何地......”

今晨她去端早膳来,还听到小厨房那边的丫鬟婆子编排宋醒月的不好。

无非是些什么被谢临序厌弃的话,说她空有一张脸,生不出孩子,迟早是要被休弃的。

府上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本来就看不太起宋醒月,这会一看那两人生了嫌隙,嘴巴也开始不把门了。

丹萍听在耳朵里面,上去和她们撕巴了几下,结果她们反倒恐吓于她,若是事情闹大了去,左右是叫她们那小姐难做人。

这话说得难听又有理,丹萍怕闹大了叫宋醒月更难做,也只得算了。

宋醒月在这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前段时日,若非是世子爷终于长眼,发现自己枕边人的衣服成日穿得像是半老徐娘,那如花似玉的小姐也不知要穿那些丑衣服多久。

也才十八岁的姑娘,哪里能不爱俏,可后来,小姐穿了世子爷让人做的新衣裳,看着也仍旧没有多高兴。

丹萍难免想起当初季小将军在小姐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小将军恨不能把小姐捧到天上去,哪里又会如此苛责冷淡她。

想到这里,丹萍没忍住道:“听人说小将军前两天刚落脚京城,大驾卤簿,好不风光,这一回来,街上也都可热闹了呢......”

季简昀早在两日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