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帝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车驾已经行至军营,天子?是不必营前下车的,马车直入中军,他先一步下车,转身将她一提,安安稳稳落到?地上,即便两人的装束都是易于活动?的便服,沈幼宜也不想踩着奴婢软绵绵的脊背下车。

她抬眼?观察周遭的一切,大?概可以感知到?方位,天子?居中,暂时的“内廷”也就设在?这个?地方,但这里住着的更多是近支宗室,杨修媛的住处反而要更远一些。

元朔帝晓得她没见过这些,候了一会儿才?携她入帐。

天子?的御帐比起皇宫的奢靡也是简陋许多,屏风与幕布将这地方以前朝后寝的格局分开,沈幼宜抚过兵器架上的诸般武器,坐在?后寝的床榻上,惊叹道:“这对于陛下而言不会太简陋了么,怎么睡得下两个?人?”

元朔帝忍俊不禁,她那一双眼?睛里的话比她说?出口的分明要多上许多,地方这样小?,要沐浴、更衣、如厕都避不开,他温声道:“谁叫宜娘病了呢,无论是交由谁照看,朕都不大?放心。”

倘若她是个?神智清醒的姑娘,他还可以将那些立后的心思表一点?点?与她听,然而现在?的她如同一件易碎的珍宝,只要又?一刻瞧不见,元朔帝便不能?心安。

但他也不至于苦到?她,怜爱道:“到?了夜间,各宫各府的营帐都会罩上银丝纱罩,朕也并非只有这一处地方可用?。”

正如宫中皇帝会有两仪殿、温室殿,紫宸殿等诸多独属于天子?的寝居,行营也是一样。野外多蚊虫鼠蚁,宫中早就弃之不用?的银丝高帐在?这里就能?起到?分隔和防虫的作用?。

到?了夜间,足可以笼罩整座宫殿的纱帐形成了一道柔软的墙,泛着粼粼波光。她可以在?几个?属于他的寝居内更衣沐浴……哪怕两人实则已做了许久夫妻,完全不必如此害羞。

沈幼宜双颊微红,即便是有些不大?方便,可随天子?而居,在?外人眼?里不是她离不开元朔帝的照拂,而是……皇帝已然到?了没有贵妃陪伴不行的宠爱。

且这样一来,元朔帝再想召臣下入内商讨国事,怎么也避不开她。

她伸手揽住天子?颈项,在?他面上极重?地亲了一下,抱怨道:“我哪里是在?意这个?。”

面上沾了些润泽芳香的口脂,元朔帝并不急着擦去,耐心道:“朕猜的不对,那宜娘心里还在?意什么?”

沈幼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陛下生得这样好,要是隔着几座宫殿,我亲近不得也就罢了,可同柳下惠同床,不是教人瞧得到?又?吃不到?么?”

她如今对做夫妻之后能?做的事情有着浓厚的兴趣,面对这双天真纯净的眼?眸,元朔帝的心忽而柔软下来。

她不知道从前两人的疯狂,也不明白她这样发馋,其实也有他的不是。

往昔他放纵着自己与她痴缠,宜娘那时的年岁更小?,容得更为艰难,往往将她送上一次巅峰后,便刻意延缓着那种滋味,吊得人不上不下,才?尽数与她……但不出来。

哪怕她已经疲累得懒动?一下手指,也会耐不住身体的渴,再度翻身上来,在?他身上胡乱地蹭来蹭去,试图寻觅一点?安慰,眼?巴巴地望着他,盼着能?再来一回。

有时候他会给,有时候却只装不知,明明瞧着她几乎急哭了,抚着她哄到?入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她歇过那口气觉得委屈丢人,当然会想着法子?引起他注意,而后主动?服侍。

他循规蹈矩,却爱看她被?欲折磨、终日惦记着那榻上的欢愉,仿佛是她对年长天子?爱意的一种印证。

尽管他不那样年轻,但宜娘的身体是那样热情地喜欢着他。

沈幼宜见他态度虽然温和,但是坚决不肯在?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