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怀内的手倏然?一重,沈幼宜惊叫了一声,檀口半开,却转瞬被男子堵得?结结实实,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男子屈腿上榻,挡住她下意识的屈拢,醉酒的美人?呜咽起来,不消他多做些什?么,她已?经做好了承风接雨的准备。
她不知道和陵阳侯在一起时是否也会这样娇媚热切,可她心慌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得?到?一场摧花折枝的猛烈,哪怕她知道这有多吃力。
宽大的手掌细细丈量过每一寸山壑的柔软,她眉宇间的哀愁都?被熨平了,恨不得?化身一只飞蛾,迫不及待地扑向她承受不住的光与热。
她生出一种残忍的兴奋。
可以想象,一寸之隔,那人?五脏焚烧的嫉妒。
然?而沈幼宜才失神片刻,身上的衣衫已?经被人?妥帖拢好,甚至不算笨拙地系上漂亮的结。
她说不清是沮丧还是心酸,抬手掩面,含糊道:“陛下,您喝了酒不会难受吗?”
元朔帝心下微微升起一丝异样,要说在寝宫外御女的荒唐事,他们两人?不是没有做过。
可他的直觉向来是极敏锐的,尽管门外有宫人?内监守候,这一片温柔乡足够令人?发疯,但她的身体时刻紧绷,始终无法全然?放松……这同她私下的热情很不相?合。
或许不过是他的疑心病,可一想到?后妃臣下皆在宴饮,说不定有哪个喝醉了酒的糊涂人?会循着声音过来,听?到?本该只属于天子一人?的低吟,元朔帝还是生出些不悦。
即便是内侍,皇帝也不愿教他们见到?她妩媚多情的一面。
“太医说过,你得?养一养身子。”
元朔帝抱起她掂了两下,她既不头晕也不呕吐,瞧来好得?很,神情柔和:“子琰进的又不是暖情的酒,朕难受些什?么?”
要是有些难受,也是因为她太过缠人?,心里发燥就?只会寻他来解。
陈容寿准备好了遮身的披风,见圣上抱了贵妃出来,连忙迎上去,静候天子的吩咐。
“召宋院使?过清平殿来,给贵妃瞧一瞧。”
怀中的人?像是说了些什?么,元朔帝侧耳听?了片刻,面上含笑,轻声道:“不教太医瞧一瞧,明日也不怕咽喉疼?”
宋院使?进入放下层层帘帐的帝王内寝时,贵妃只露出一截玉腕,呼吸平匀。
她吹了一点凉风,经受过辇车轻微的颠簸,已?经不太安稳地睡了一会儿,只是梦里还蹙着眉头,随时都?会醒过来。
宋院使?当然?不好指责贵妃饮酒,瞧过了一回脉,退至殿外,垂首禀道:“娘子不过是心火上行,发散出来也就?好了,不必行针吃药,只用些醒酒汤即可,这两天也要少用荤腥,臣斗胆劝谏陛下疏远贵妃,不过是为了天家子嗣着想,即便臣用药平和,万一娘子有孕,也恐怕伤及皇嗣,但要是想同娘子亲近……也不是全无办法。”
他对?帝妃之间的事情虽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知道贵妃这病来得?古怪,今上极为宠幸卫氏,一个月后又要再?禁一月,若他开的那些方?子还不能见到?成效,他也就?不必侍奉帝王了。
贵妃更?像是骤然?断了药,加重了病情,可天家的事情反复无常,燕国公给太医署的只有温吞的养脾健肾方?子,不像是能医好贵妃的真正药方?,他用药上免不了斟酌再?三?,回话也需小心。
元朔帝睨了他一眼,贵妃从前?吃凉药过频的事情宋院使?都?晓得?,他们这些太医难得?碰上棘手的病症,担忧天子一怒,他于这上也没什?么可忌讳的,面不改色道:“朕知道了。”
禀事的臣子已?经候在书房,元朔帝听?着陈侍郎说起南疆的战事,面上一片肃凝。
“去年蒙舍诏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