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刚转身的一瞬间,外间传来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阵向着里间靠近的脚步声。
尉慈姝再次转头确认了下帷帐是真的拉好了, 然后坐在了梳妆台边。
里间的门很快便被推开, 琳琅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呀,姑娘醒了,今日雪大,我以为姑娘还在睡着呢。”琳琅边放水盆边笑着说道。
琳琅与原身自小一起长大,比起像是主仆,更多的像是姐妹一些,说话时也不会太拘泥,只有两个人在时,两人经常会说些玩笑彼此打趣。
这也是尉慈姝一个现代人比较能接受的相处方式。
“大概是昨日睡得比较早,今日醒得比较早,估摸着你也快进来了,便就起了。”
尉慈姝说着向着琳琅走去。
“这几日晚上和早上都不用收拾床铺了,左右这院中也没有其他人来,我自己睡前,起床收拾下就行,这段时日日日下雪,待在这房中,自己再不找些事,要憋出病了。”
准备洗漱前,尉慈姝再次向着琳琅叮嘱。
“是,姑娘。”
“今年这雪可真是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不知要下多久呢,姑娘日日一人困在这院中,确实苦闷。”
“若是要还在国公府里,三郎君定会来陪着姑娘解闷的。”
“记得有一年冬日里,有段时日雪也是没日没夜的下了多日,三郎君怕姑娘待着闷,连续数日冒着大雪也要来陪姑娘。”琳琅说着似是陷入了回忆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而现在.....”
“我好了,先梳发吧。”
尉慈姝连忙打断了琳琅接下来要继续的话,褚彦修本来就阴晴不定又小心眼爱记仇,若是被他听见,不知又会怎么想。
琳琅跟在尉慈姝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梳妆。
琳琅的手很巧,今日又下着大雪不用见什么人,只是很简单地随意梳个髻,尉慈姝刚刚坐下没有多久,琳琅的手在她的发上翻转几下,很快便成了髻。
琳琅梳完发之后,便向着另一旁的衣架走了过去去拿。
“怎么姑娘起了还拉着帷帐,白日里要拉开透透气才行。”
琳琅边说着,向着衣架走过去的脚步一转,朝着另一边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等一下,琳琅。”
尉慈姝见此心跳一窒,大脑一片空白,该有的说辞还未想好,阻拦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琳琅闻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尉慈姝,似是不太明白为何要叫停她。
尉慈姝此时大脑快速地转动,想着要怎么阻止琳琅继续向着床边走去,此时琳琅离床边大约只有两步的距离,几乎是再稍微往前一点,伸手便能拉开帷帐的程度。
尉慈姝心跳如鼓。
“不用拉了,我起床后专门拉上的,床下烧着碳,一烧就是一整日,到了晚上床上都是碳灰,连着好多日都是了。”
“而且烧一整日碳,熏得床上一股子烟味,难闻得晚上都睡不太好,我最近一直都睡不太好,总觉得头疼,今日这才特意将帷帐给拉上了,免得烟熏味碳灰又进去。”
尉慈姝正留神无主急的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时,眼睛瞟到了床下烧了一夜的炭盆。
此时炭盆周边的地上有些散落的碳灰落了一圈。
尉慈姝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顺着炭盆编了下去。
“原是这样,那确实还是将帷帐白日里拉上好上一些。”琳琅收回了继续想要往前的脚步,转回了之前的方向继续向着衣架走了过去。
“不过姑娘房里一直烧的是上好的红罗炭,按理说这红萝炭烧起来是没有烟的,奇怪,难道说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