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到三月二十三日。
是他订婚的日子。
大清早,霍东霓就被带到御青庄的地下室,骆流同她被关在一起,一来是为监视她,二是防止骆流在外放她逃跑,毕竟有过先例。
每隔一小时,就会有转身进来查看情况。
地下室除开没有窗户外,其余看起来就像是正常一间卧室,开着灯,四周明亮,却难掩阴沉潮湿,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层层湿意。
顾惊宴是真的怕她跑出去捣乱吧。
霍东霓躺在床上,呈大字状,四肢都展开来,她在想顾惊宴一身西装与温婉交换订婚戒的画面,心脏如被人活生生撕裂。
骆流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抽烟,身体朝前,双手肘撑在膝盖骨上,低着头,整个人笼在蒙蒙的烟雾里。
不知过去多久,霍东霓从床上梭下,赤脚踩在毛毯上朝骆流走去,白色裙摆在空气中小弧度地来回荡着,小腹已隆起一部分。
她像一只白日里被囚在地下室里的女鬼,没有归路。
骆流指间香烟绕绕,白色裙摆出现在视线里,他抬头,看见她也正注视着自己。
霍东霓说:“阿流,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骆流不依,以沉默拒绝。
霍东霓不肯死心,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攀上他的膝盖骨,目光恳切,“我咽不下这口气,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都见过,当着你的面让我给他......”她没脸说出来,微微咬牙,“还把我和他的视频放给我爸还有哥哥看。”
骆流眉眼寥落地弹着烟灰,依旧没有回答。
他能清晰地记得她许多狼狈瞬间,历历在目,在脑子里盘旋不停。
“阿流!”
“......”骆流沉默。
“阿流,你带我出去。”
“......”依旧沉默。
霍东霓无论怎么说,骆流都只是沉默,她气极攻心,霍地站起身,扬手一个耳光就甩到男人脸上,啪地一声响彻在安静地下室里。
骆流没反抗,脸都没偏一下,只抬着头目光直直与她对视。
霍东霓情绪上头,胸口曲线起伏得厉害,导致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指着男人质问:“阿流,我待你如何?难道比顾惊宴差?你居任他将我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你有没有心的?
“霍小姐,您息怒。”骆流脸上指印清晰,口吻里却听不出半点怒意。
骆流有心又如何,那他也必须得有职业操守。
顾惊宴是他的雇主,是老板,也是第一下令人。
霍东霓眼里有难掩的失望,她深深地看男人一眼,转身冲到床边,弯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私藏许久的匕首,是早上进地下室时偷偷带在身上的。
她拔出匕首,放在颈上,目光直直落向骆流,“你不带我出去,那我就割断自己的喉咙。”
骆流眸光凝住。
以他的判断,那把匕首很锋利,锋利到足以刺痛他的眼。
骆流觉得心脏微微上提,这是什么感觉,担忧?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故作平静地起身,揿灭烟头后踱步到门口,“霍小姐,何必呢?”
“何必”霍东霓重复这个字眼,觉得好笑,“他顾惊宴今日订婚,想要大着肚子的我风平浪静,他在做梦!”
“霍小姐,你”
“阿流。”霍东霓打断他没说完的话,示意他看向手中匕首,刀刃已没入柔软皮肤里,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迅速出现。
“霍东霓!”骆流皱眉拔高声线。
霍东霓感受到颈间传来的尖锐痛意,唇色渐渐苍白,眸中倔强却不减半分。
她再一次问:“带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