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干涩,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空洞:
“大巫说得没错,我果然是个灾星。”
这句话轻飘飘的,狠狠扎进崔韫枝的心脏。
“瞎说什么呢!”崔韫枝几乎是立刻反驳出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心疼。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捧起他布满泪痕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她?的眼神澄澈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直直望进他布满血丝、写满自我厌弃的眼底。
“我知道……我不该惹得你和我一起难过……”沈照山避开她?灼灼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痛苦和浓重的愧疚,“你本来已经……可是……可是……”
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悲伤堵住,只剩下无?声的哽咽。
看着他这副自责到极点的模样,崔韫枝的心像是被揉碎又泡在酸水里?。她?眼底也泛起热意,却努力扬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她?低下头,温软的唇瓣带着怜惜和爱意,轻轻印在他汗湿冰冷的鬓角,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又无?比清晰地?落在他心上:
“你又一句也不肯和我说,我又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看着你这样难过,那我才?真的难过呢。”
沈照山的眼泪像是密密匝匝的针,扎在她?已经因为潮湿而生斑的心上。
她?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只能将沈照山抱在怀里?,轻轻唱着以前?母亲唱给自己?的歌。
啊,其实沈照山应该听过的,那时她?总窝在谢皇后怀中,而鸦奴又总在自己?身侧。
不过那时候谢皇后很不喜欢自己对他的偏爱,对那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责骂之声总是大过温柔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