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无人敢反驳。
小北懂得分寸,此时应是自己给刘濯个台阶,不然如何收场?
“殿下息怒。”小北开口:“末将不敢计较。莫要因末将这点微末往事,扰了陛下与殿下的雅兴,也...污了小姐清听。”
她不给刘濯递梯子,刘濯下不来台。但她这么说了,这份“懂事”又过于扎眼,像一巴掌狠狠抽在谢家脸上。
她越是表现得“大度”不计较,就越将谢家的管教无方衬托得淋漓尽致。
第38章 本无瓜葛
可,说是如此说。
但,亲生父母在旁,视她如敝履,宠他人如珍宝。
顶替者高高在上,她则如草芥,被肆意践踏。
想来,她这十几年活的还真像个笑话。
不过是被丢进北幽苦寒之地的一枚弃子,脸上的黥印,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性命的血污,在那祁峰身下承受的屈辱。
都像个笑话。
到头来,被困住的只有她而已。
...笑着轻摇了头。
重新落座,端起那杯早已冰凉的酒,一饮而尽。
将血泪和着烈酒,生生咽回腹中。
麟德殿的喧嚣在陆小北耳中渐渐模糊,化作一片嗡鸣的潮水。
“殿下。”她微微晃了一下,仿佛不胜酒力,抬手轻按额角:“末将…有些晕眩,恐是旧伤未愈,又贪了杯中之物。请殿下恕罪,容末将先行告退。”
刘濯正被一群阿谀奉承的官员围着,红光满面地接受赞美。
闻声转头,见陆小北脸色苍白:“快!来人!”刘濯立刻吩咐:“用本王的轿子送陆校尉回府!林院判,你随行照看!”
目光扫过小北受伤的肩头,又补充道:“开本王私库,取那支百年老山参,给陆校尉补身!”
“谢...殿下。”
小北垂首,任由两名内侍小心翼翼搀扶住她未受伤的左臂。
脚步虚浮,身体大半重量倚在旁人身上,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好像真是不胜酒力,醉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