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旁的心思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这世道,即便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还不是他人手下任人差遣的一条忠犬罢了。
什么忠君之臣,她只知道这世上权利、银钱才是硬道理。
刘濯此时的无上荣光,多少是他真正打下的,还不是凭着那条血脉。
她向来不信什么皇权天授,也不信什么不二之臣。
道理是说给别人听,给自己用的,不是拿来真的自己信的。
所以,谋权篡位,这心思,她起了便再收不回来。
而最紧要的一步,是确保阿瑾的绝对安全。
刘濯的多疑与狠辣她深有体会,自己一旦显露出丝毫异心,留在京城的阿瑾必首当其冲。
因此,在回京路途的中段,她已命绝对心腹,借“云信”镖路做掩护,将阿瑾秘密接出京城藏匿点,并安排其改换身份,混入自己的随行队伍之中。
如今,阿瑾就在离麟德殿不远的一处隐秘院落里,由最可靠的旧部看守。
这是她的软肋,亦是她的退路之一,必须牢牢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对于沈挽川…她确实曾有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幻想。那日江宁战后,气氛稍缓,她曾状似无意地试探过他。
第130章 试探
她望着江面薄雾,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沈帅,若有一日…小北需行非常之事,不容于世,不容于君…沈帅可能摒弃一切世俗之见,毫无保留地信我、护我,与我同道?”她的目光没有看他,却紧绷着神经等待他的回答。
沈挽川沉默了许久,久到江风都带了凉意。最终开口,声音沉重而挣扎:“小北…忠君爱国,乃为将之本。何事竟至‘不容于君’?若有冤屈,我可为你上书陈情;若有难处,沈某必倾力相助…但悖逆之事…”他顿住了,未尽之语已是鲜明的立场。好像猜到了些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