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是个不知规矩的内侍,冲撞了臣,臣小施惩戒,已处置了。惊扰圣驾,臣之过。”
刘濯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挥了挥手:“一个不长眼的奴才罢了,打杀了也是活该。爱卿处置便是。”目光落在小北身上,不知为何,小北觉得那眼神中带着点儿餍足的意思。
“年节将至,京畿戍卫诸事,爱卿费心了。”
“陛下谬赞,为陛下分忧,乃臣本分。”她垂眼,只能任由那只手覆盖着。因为心里有了点儿别的打算,所以先顺着点儿这位新皇。
刘濯似乎很满意她的“驯顺”,手指在她手背上又用力按了按,才缓缓收回:“朕就喜欢你这份本分。”他靠回软榻,目光依旧锁着她:“今日唤你来,一是看看你身子,二来...宫里头,有些人,用着不顺手。”
小北心念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陛下所指是...?”
“无外乎是那些前朝遗老,又老又朽,个个又都有点儿气节在身上,没一个服管的。”刘濯语气随意,带着一丝轻蔑。
小北的心沉了沉:“也不尽然。”
“哦?”刘濯挑眉,来了兴趣。
“老将根基深厚,在李章事件里没被清算过的,足以说明对圣上都是忠心之人。”小北边说,边观察着刘濯的神色,见他并无不悦,才继续道:“就比如王煜,身为都知,侍奉两朝,宫中典章、往来规矩、乃至各宫人脉,皆烂熟于心。彼时先帝在时,亦赞其‘老成持重,办事妥帖’。如今宫中正值新旧交替,诸事繁杂,正需这等熟悉根底、行事稳重的老人坐镇提点,方能避免疏漏,彰显陛下仁厚念旧之心。”
她的话都在心底里打磨过,每一句都落在刘濯的心坎上。
提及“两朝侍奉”、“老成持重”,暗示王煜的价值;
强调“熟悉根底”、“避免疏漏”,切中新朝实际需求;
最后以“彰显陛下仁厚念旧”作结,直接精准找到刘濯此刻心里。此刻,他定是最想树立的“明君”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