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萧烬的心坎!

他紧蹙的眉头骤然舒展,嘴角甚至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说得好!朕是皇帝,朕想何时早朝便何时早朝,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他豪气地饮尽杯中残茶,扬声道:“张福安,宣!”

【三大奸臣齐聚,真是好大的阵仗。文官集团的脊梁?怕是蛀虫的巢穴!还有那吏部的李信,没来倒是可惜了。】

云昭垂眸,心中冷笑连连。

苏渊三人鱼贯而入。

萧烬立刻挺直背脊,努力将失焦的目光投向声音来源,一只手还故作随意地搭在了一本奏折上,指尖微微用力。

“老臣参见陛下。”苏渊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听闻陛下圣体违和,臣等忧心如焚。陛下未宣太医,臣等实在放心不下,特带太医前来为陛下请脉。”

萧烬眼眸微动,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如:“有劳苏阁老挂心。朕无大碍,只是略感疲乏,歇息两日便好。”

瘦高个、留着山羊胡的胡翰华立刻接话,语气带着文臣特有的“死谏”意味:“陛下,龙体乃国之根本,万望保重啊!臣……臣冒死进言,陛下实不该一夜之间……临幸多位嫔妃,以致损耗龙元……”

三白眼的孙潜则更直接,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侍立一旁的云昭,话中有话:“陛下,臣等实难安心,还请务必让太医诊脉用药。云尚宫虽能干,但终究年轻,又要操持六局事务,于侍疾一道,怕是难以面面俱到。”

云昭面色平静无波,心中早已怒火翻腾:【老匹夫!挑完陛下的错,又来挑我的刺!你最好这辈子都无病无灾,否则落我手里,定让你尝尝‘面面俱到’的滋味!】

萧烬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几分,即使看不清,他也精准地“瞪”向了孙潜的方向。

“是朕不准宣太医。”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医院岂敢违逆朕的旨意?朕是一国之君,宣不宣太医,何时宣,朕说了算!三位爱卿不必过于‘挂怀’,朕年轻力壮,总归……会走在诸位后头的。”

这话堪称刻薄至极,几乎是明晃晃的诅咒。

几位饱读圣贤书的老臣脸上顿时青白交加,却又无人敢当面反驳天子“关怀”。

【一群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货色!只会在背地里搞阴诡手段!】云昭暗自啐道。

苏渊不愧是老狐狸,迅速调整情绪,图穷匕见:“陛下息怒,臣等亦是忧心所致。另外,今日太医既已前来,臣斗胆,恳请陛下开恩,允太医也为太后娘娘请个平安脉。娘娘凤体被禁足已久,臣等实在挂念,恳请陛下垂怜!”

孙潜立刻跪下附和:“老臣复议!太后娘娘毕竟是辅佐陛下登基的功臣,于国有功啊!”

【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里!绕了半天,是为了捞那个老妖婆出来!】

云昭气得几乎要将手中的手札扔在苏渊脸上。

萧烬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极力压制着翻腾的怒火,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阁老提醒的是。太后虽非朕生母,当年……确也‘功不可没’。朕,是该‘感恩’。”

留着山羊胡的胡翰华见势,立刻打蛇随棍上,言辞恳切却步步紧逼:“陛下乃天下公认的明君,自当重孝道,垂范天下。再者,秦王殿下乃太后亲生,如今亦被软禁府中,恐惹天下非议,笑陛下不能容人。殿下此前江南赈灾亦是有功,还请陛下念及手足之情与功绩,恢复秦王自由之身!”

云昭听得心头火起,恨不得立刻将这帮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心为秦王张目的乱臣贼子轰出去!

【字字句句不离秦王!其心可诛!】

【但此刻不能硬碰硬!陛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