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有重赏!”
她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惊恐又隐含期待的小脸,“至于那些隔岸观火、明哲保身者我尚食局,永不录用!”
她微微一顿,抛出一个极具诱惑的条件:“尚食局,正缺人手。今夜,第一个勇于揭发弊政者,无论出身,即刻入我尚食局当差!”
萧烬眼皮微抬,声音沉沉:“就依云尚食所言!”
轰!
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方才还噤若寒蝉的宫人们,瞬间像找到了宣泄口和救命稻草!
“陛下!奴婢指认王尚服!她克扣我们月钱,拿去孝敬太后宫里的管事嬷嬷!”
“陛下!奴婢作证!吴尚宫纵容亲信,将本该发给我们的上好炭火换成劣等烟炭!”
“王尚服上月还命人将一批新制的宫装私自送去了秦王府!”
“吴尚宫在尚宫局私设小金库!”
“王尚服……”
“吴尚宫……”
指认声、控诉声、举证声此起彼伏,人人争先恐后,生怕晚了一步,那唯一的“尚食局”名额便没了!
每一个指控都有同伴附和作证,铁证如山!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殿内已是群情激愤,证据堆积如山!
“够了。”萧烬冰冷的声音压下喧嚣。他看向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王玉蓉:“王玉蓉,你,还有何话说?”
王玉蓉猛地抬头,脸上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尖声道:“臣……没有!臣是冤枉的!臣乃五品尚服,多年来兢兢业业,问心无愧!是他们!是他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真是死鸭子嘴硬!证据都糊你脸上了还狡辩!】云昭心中冷笑。
一旁的吴令仪眼见风暴中心转移,眼珠急转,立刻调转矛头,厉声呵斥:“王尚服!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铁证如山,陛下圣明烛照!还不快快认罪伏法,求陛下开恩,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王玉蓉猛地看向吴令仪,眼中射出刻骨的怨毒和讥讽:“吴令仪!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是太后的走狗吗?!平日不是你教导我们,这后宫只认太后娘娘,皇帝不过是摆设吗?!现在倒装起清高正直来了!呸!”
吴令仪脸色“唰”地惨白如纸,惊怒交加:“你!你血口喷人!我是太后娘娘提拔,此乃人尽皆知!你休要攀诬!”
“攀诬?”王玉蓉自知必死无疑,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平静和快意。
她挣扎着从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边缘磨损的账册,高高举起,声音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陛下!臣有实证!吴尚宫借统领六局之便,多年来巧立名目,贪墨宫中各项用度银两,总数高达十万两之巨!上月为前线将士募捐,阖宫上下,连最末等的杂役都倾囊相助,唯独她吴尚宫,分文未出!这本账册,便是她贪墨的铁证!上面有她的私印!”
“呈上来!”萧烬声音森寒。
张福安快步上前,几乎是夺过账册,恭敬地呈给萧烬。
萧烬只翻看了几页,额角青筋便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