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崔建安,可是铁杆的苏渊(太后党)走狗!晋王此举,是投石问路,还是另有所图?

“此事……容朕再思量,倒也不急于一时。”萧烬最终选择了搁置,显然对这个提议心存疑虑。

云昭脑海中却下意识闪过一个名字:【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白琪!此人当年在户部行走时,理财手段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滴水不漏!可惜……如今掌了兵部,这户部的烂摊子,怕是用不着他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立刻收敛心神,专注记录。

“老臣遵旨。”于成躬身应诺。

气氛稍缓,萧烬命摆下午茶。

云昭立刻传令,精致的茶点很快奉上。于成蒙恩,得以陪君同饮。

茶香氤氲间,萧烬仿佛闲聊般,忽然将话题转向了云家:“说起云国公府……云峰少将军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吧?阁老家中那位才貌双全的嫡孙女,不知可曾许配人家?云峰少年英雄,阁老门庭清贵,若得联姻,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他语气随意,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掠过云昭瞬间绷紧的侧影。

于成端着茶盏的手稳如磐石,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回答得滴水不漏:“陛下关怀,老臣感激不尽。只是……老臣膝下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自幼娇惯,她的终身大事,老臣也不敢独断,还需回去问问那丫头自己的意思。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一番话,既全了皇帝面子,又委婉地表达了需要斟酌,更抬出了“小辈意愿”这块挡箭牌。

萧烬闻言,也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未再提此事,仿佛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闲谈。

于成前脚刚走,殿内茶点残局尚未收拾干净,太后宫中的懿旨后脚就到了急召皇帝。

萧烬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面上却分毫不显。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殿内,最终定格在云昭身上,声音听不出情绪:“张福安,云昭,随朕去慈安宫。”

“是。”两人心头俱是一凛。

踏入慈安宫,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名贵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刻意营造着病榻愁云。

云昭一眼便瞥见坐在太后榻边、眼圈红肿的萧瑶,心中顿时雪亮:【果然来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是搬出太后,要硬塞萧瑶这颗毒棋进云家了!】

【想借联姻染指兵权?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就算阿兄迫于压力娶了她,也绝不会为你们这对老虔婆和狗贼秦王卖命!】云昭心中怒火升腾,面上却愈发恭谨垂首。

“皇兄!”萧瑶一见萧烬,立刻扑上前,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天塌地陷,“母后……母后她病得好重!御医们束手无策,如今连床都……都起不来了……”

萧烬脸上的冰冷瞬间融化,换上了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担忧,几步抢入内室,声音带着急切的关怀:“叫太医了没有?!一群废物,养着何用!”

他几步便冲到华贵的凤榻前,一把握住周太后搁在锦被外的手,姿态殷切又自责,“太后!您何时病的?竟如此沉重!是朕疏忽,是朕不孝!自今日起,朕定当日日前来侍奉汤药,直到您凤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