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眸光一凛,迅速接过,拆开火漆封缄。只扫了几眼,他面色便瞬间沉凝如水,当即下令:“武尚宫,即刻传朕口谕:召晋王、内阁诸臣、于阁老、兵部、户部尚书及侍郎,速至延英殿议事!”
“是!”武灵玉领命,匆匆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被宣召的重臣们已齐聚延英殿,感受到殿内不同寻常的低气压,人人面色凝重。
萧烬将手中的急报掷于御案之上,声音冷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瓦剌铁蹄犯我北境,烧杀抢掠,气焰嚣张!北疆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情势危急!诸位爱卿,都议一议,有何良策?”
他目光扫过众人,率先定下调子:“调兵之事,毋庸再议!云峰在雁门关直面突厥主力,分身乏术;东北二十万、西北二十万大军皆肩负守土重责,不可轻动!如今京畿尚有余力二十万,诸位看看,谁人可堪重任,能速领援军,驰援北境?”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旋即众臣纷纷举荐人选,但提出的几个名字,皆被萧烬以各种理由否定。
他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极为看重,寻常将领皆难入其眼。
刚刚大婚不久、尚在新婚燕尔中的晋王萧衡,见状深吸一口气,出列躬身,主动请缨:“陛下!臣弟愿亲率大军,北上增援!北境屏障万万不容有失!一旦雁门关压力倍增,被瓦剌突破,则京城危矣!臣弟虽不才,愿以身护国!”
萧烬看着这位日渐沉稳的弟弟,目光深邃,并未立刻表态。
此时,于阁老于成略一沉吟,上前一步道:“陛下,老臣斗胆举荐一人或可请云国公再度出山挂帅。国公正值壮年,威名赫赫,且从金州赶往北境,路途更近,可节省大量时间。”
此言一出,不少人暗自揣测,于阁老此举是否因心疼新婚女婿晋王,才将这位已沉寂一年的老将推了出来。
萧烬未置可否,转而看向兵部尚书白齐:“白爱卿,你以为云国公可还合适?”
白齐拱手,言辞恳切:“回陛下,臣以为云国公确是上佳人选。国公戎马半生,极擅用兵,谋略深远,自身武艺亦极高强,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去岁为国受屈,亦无半句怨言,足见其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
萧烬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落回萧衡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七弟之心,朕已知晓。但你新婚不久,朕实不忍拆散你们夫妇。更何况,你此前并无与瓦剌交战之经验,此战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萧衡却态度坚决:“陛下!臣弟可不为主帅,愿为副将,随军辅佐云国公,从中学习,为国效力!”
“罢了。”萧烬抬手制止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看来,还是需朕亲自去一趟。即便朕不亲临战阵,也当坐镇宣化,以振军心!先帝在位之时,瓦剌便屡犯甘州、肃州、大同一带,掠我子民,毁我家园!这才安分了六年,竟又敢卷土重来!此风绝不可长!”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三思啊!”
萧烬话音未落,便遭到群臣激烈反对。白齐第一个扑倒在地,声音因急切而颤抖:“陛下!万万不可!遥想英宗先帝当年,便曾于征伐瓦剌时不幸被俘,长达一年之久方得返朝!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身系天下安危,岂可亲身涉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于成也立刻跪倒,老泪纵横:“陛下!瓦剌人野蛮凶悍,其骑兵来去如风,战力极强!陛下万金之躯,关乎社稷存亡,万万不可亲临前线!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萧衡同样再次恳求:“陛下!臣弟愿代陛下前往!请您务必坐镇京城!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眼见众臣态度坚决,萧烬知此事难成,只得暂退一步,沉声道:“既如此……便依诸位爱卿所议。即刻以八百里加急传旨云国公,命其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