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裙摆,朝着云家亲眷所在的方向快步小跑而去,将那所有的流言蜚语与纷扰算计暂时抛在了身后。
萧烬的手稳稳地搭在张福安的手臂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片刻后,才转向礼部与内廷各局官员,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仪:“庆功宴定于三日后举行。一应事宜,交由礼部协同六局及早着手筹备,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云昭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穿过人群,扑向了那道风尘仆仆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身影,一头扎进父亲宽阔坚实的怀抱,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爹爹!您可安好?可有受伤?一切可还顺利?”
云国公云崇山征战沙场多年,早已练就铁石心肠,此刻却被女儿这全然依赖的一声呼唤激得眼眶发红。
他大手轻拍着女儿的脊背,声音浑厚带着安抚的力量:“傻丫头,瞧你说的,若是不顺利,爹爹怎能这般快就站在你面前?带兵打仗可是爹爹的老本行,放心,一切安好。”
一旁的母亲赵元英看着父女相拥的场景,也不禁感慨拭泪:“好了好了,总算是一家团聚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行回府再叙。”
云峰早已命人将马车赶来。一家人登上马车,将宫门口的喧嚣与探究目光隔绝在外,车厢内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温馨与喜悦。
回到府中,稍事歇息后,话题自然转到了云峰的婚事上。云崇山捋着短须,神色间颇为满意:“成山伯虽在朝堂上不甚得意,但陈家世代清流,家风严谨敦厚,在京中是出了名的。只是听闻他家那位大姑娘先前一直抱病在庄子上休养,如今身体可大好了?”
云峰面对父亲,神色坦然,低声解释道:“回父亲,她本无大病。当初……是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为等儿子回来,才借口在庄子上静养。如今儿子回来了,便想……带她一同北上。”
云崇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赞许,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个有主意、肯用心的好孩子。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委屈她了。聘礼可都按礼数送到了?”
“均已按礼备齐送去。只是婚礼仓促,怕是……”云峰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云崇山摆摆手,语气果断:“无妨。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这份情谊,为父记下了,明日我便亲自去成山伯府上拜会,当面致谢,绝不会让人轻看了我们家未来的媳妇。”
叙完家事,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近日宫中甚嚣尘上的流言。云昭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忧色:“那个宫女……确实被册封为才人,容貌与先帝时的赵贵妃确有几分相似。”
母亲赵元英最关心的却是女儿的安危,她拉住云昭的手,急切问道:“那些娘都不管,娘只问你,陛下他……半夜发疯杀人,可是真的?你在宫中,可有受到惊吓?”
云昭反握住母亲的手,宽慰道:“阿娘放心,那都是以讹传讹的荒唐话。陛下……他早年困于冷宫,受过不少磨难,心中留下了些阴影,偶尔夜间会有梦魇惊悸之症,但绝未真正伤及人命,更不曾波及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