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同知没答上，幸好赵进山也没执着问，皱眉道：“车里味道？”

钱同知刚捏了一把汗，会儿有些懵，先闻了闻的衣裳，担心昨晚喝酒把酒气弄身上了。

的确有一点，但淡，赵进山不至于鼻子么好使，现在闻出吧。

和通判都喝了酒，马车里肯定也有酒味，虽然不知赵进山发现了，但如果看见车里的东西，哪怕上面只鸡蛋粉条些，赵进山也不会高兴。

大道：“大人，下官在车里坐久了，估计有些味道。”

让车夫快些走，“一会儿把车好好擦擦，别耽大人用车。”

赵进山：“慢着。”

赵进山走进马车，钱同知道：“大人！刚才通判在车里难受吐了，里面污秽，让车夫先擦擦吧。”

赵进山一把掀开帘子，马车里明晃晃放着好些东西，有两大捆粉条，一大篮子鸡蛋，有好些腊肉。

钱同知知道不能让赵进山再看下去，只能先认错，“些都余安百姓硬塞的，下官实在难以推脱，只能带了回，人太多，也不知谁塞的。余安百姓也感念大人恩泽……下官知罪，下次绝不再犯！”

赵进山并没有理会，只觉得那酸臭味越发明显，其中混着一丝酒气，让人忽视都难。

钱同知性子不一点都不知道，粉条、腊货、鸡蛋，有布包着的红薯土豆，都老百姓的粮食。

下面压着两个匣子，钱同知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跪下道：“大人，李县令塞的，我真半点不知，也不晓得其中，大人明鉴！”

钱同知知道里面有金子的，若让赵进山看见得了。收受贿赂，那里面多少钱，若了八十两，杖一百，流三千里。

只能咬死不知道里面有，把错都推李县令身上，“下关不察，但下官真的不知道里面有啊。”

赵进山道：“不知道般急。”

钱同知一愣，慌忙跪下道：“大人，下官糊涂，但心里后悔，要把东西送回去，求大人明鉴。”

赵进山把盒子拿掂了掂，“份量可不轻，钱有为，也好样的。余安一个县城，能拿有么多钱，可见其鱼肉百姓，贪赃枉法。”

赵进山把匣子打开，钱有为呼吸一滞，只见一匣子金元宝，但仔细辨认，又不金元宝。

拿一块儿，钱有为被今日的太阳晃得头晕眼花，只觉得金元宝大得吓人。

赵进山咬了一口，酸了。

钱有为眼睁睁看着赵进山把金元宝吃了，没反应，但快赵进山一个一个看，直看完两个匣子。

都吃的，匣子下面放了铁片，故才么重。

赵进山看钱有为瘫在地上，又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有通判一直低着头，见此景只跪在地上都不知道。

赵进山看着二人，心里越发沉，移开目光，“人，钱有为陈志才有收受贿赂之嫌，押入大牢。”

得去一趟余安。

*

雨天晴，又值傍晚太阳落山，街上烟火气足，有工人做完活儿回家，也有小摊贩在叫卖，行人走走停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也有牵着孩子的。

各种铺子里都有人的影子。

赵进山在街边买了些吃的，然后找了家热闹的饭馆进去，家叫萧家食肆。

里面人挺多，不正好有个空位子，本赵进山打先去村里看看，然后再去县衙，但中午没吃，现在肚子有点饿。

“客官吃？”

赵进山：“有菜单不？”

史掌柜看虽然身穿布衣，可却不同普通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脸有些黑，并不胖，脊背笔直，看着威严。

又

史掌柜忙去拿菜单，赵进山点了碗饭，点了盘土豆丝，又要了盘红烧肉。

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