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绛雪没有话，静静地望着。

谢清徵沉默了好一会儿，胸口一阵阵发闷，喉咙里似乎被东西堵住了，半晌，方才哑声道：“师尊，的‘外人’，指我吗？”

小谢伤心了，诶后头有的伤心呢~~~

112生死枯荣（三）:生死树

*

十月，修真界玄门正宗结盟共讨魔教，同月，义军势如破竹，直逼京都。

角声漫野霜天里，旌旗半卷易水前，江山更迭，近在眼前。

人间的战乱将要结束，修真界的正魔大战一触即发。

夜深人静，谢清徵坐在书案前，临摹经书静心，偶然间抬头，透窗户，望见了一道长袖飘飘的身影立于山巅之上，仰头观望星象。

有那么一瞬间，希望看见的师尊。

可惜并不。

师尊白日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不”，便抛下离开了，独留怔在原地，茫然无措。

师尊不，便当真没有把当外人谢清徵相信点。

师尊离开后，独自栽种了那棵桃树，把那张只滴了的血的生死符拍入树中。

师尊不愿与在颗桃树上缔结契约，也不会强求，等些年，棵桃树结出了桃子，摘几个桃子送师尊面前，请师尊品尝。

虽不介意师尊的拒绝，但谢清徵敏锐地察觉，师尊对有所隐瞒。

人习惯了坦诚以对，可无论谢宗主，萧掌门，皆对有所隐瞒，如今连师尊也不例外。

有些奇怪，师尊一向淡然，对亦予取予求，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在忌惮生死一事吗？可师尊向看淡生死的。

那不和有羁绊了？

个认知可真令人难受。

谢清徵胡思乱，心紧紧地揪了一团。

胸中满郁结之意，放下了临摹经书的笔，望向山巅那道缥缈的身影，望了片刻，跳出窗户，御剑飞那人的身边：“谢宗主，在做？”

和人话，好让心情不那么糟糕。

谢幽客转头看谢清徵，又看了看夜空：“推演王朝气运。”

谢清徵同样抬头，仰望漫天星辰，问：“结果如何？”

谢幽客平静道：“大燕王朝气数已尽，景氏一族大运将成。”

天枢宗擅占术，观星推演不在话下，镇派宝物天枢镜更能推演生死。

谢幽客出身皇族，可入了玄门，要断却尘缘，知道江山更迭近在眼前，也不能插手干预，否则扰乱了定数，必遭天谴。

谢清徵好奇地问：“宗主，从前会不会有修真界的人试图干预？”

“有。五百年前，有个出身皇族的修士，出手干预。”

“结果如何？”

“当时那个王朝气数已尽，百姓民不聊生，揭竿，为了维护皇族统治，出手屠戮了许多支义军。”

“成功了吗？”

“没有，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个王朝气数已尽，把叛军全都杀光了，上天也会降下诸如瘟疫、旱涝的天灾，一旦百姓没有了活路，自然会揭竿，杀不完的。”

“后呢？”

“后那个修士被义军的鬼魂打得魂飞魄散，皇室也被屠戮殆尽。如果不横加干预，本可以留下一两支血脉的。”

谢幽客谈些时，语气平和，娓娓道，似在讲睡前故事，哄孩童睡觉。

谢清徵心念一动，脑海中忽然闪一些画面：寒风呼啸，一间小屋，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挤躺在一张床上，中间的孩童，纠缠着要听故事，两个大人无奈，轮流编故事给听……

的记忆吗？

心中一暖，谢清徵看着谢幽客，试探地问：“谢宗主，回皇宫看看吗？我陪去。”

谢幽客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