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师尊副模样，不由痴了，法诀念了一半，灵识尚未收回，怔怔看着，一刻，忽然凑去，亲一亲眼前人的长睫。

小纸人从莫绛雪的掌中挣脱，翩翩然飞的发间，如蝶驻花一般，停留片刻，旋即一阵风般，溜之大吉。

不敢亲吻师尊的睫毛，只在碰一碰师尊的墨发，便逃也似的溜走了。

小纸人飘飘荡荡，了竹林中，“啪”，被一只肥硕的大鹅一口啄了地上，旁边几只鸡鸭也跟着围了，看大鹅啄了好东西。

谢清徵连忙收回灵识，避免感受身体四分五裂的痛楚。

好消息，的鸡鸭鹅都健在；坏消息，窥见了师尊沐浴。

对师尊向奉若神明，但那淌着水珠的下颌和锁骨的画面，在眼前晃晃去，法术都无心修习。

谢清徵合上秘籍，在莫绛雪回屋之前，熄了灯，躺在床上，强迫入睡。

半晌，听见御剑凌空的动静，听见靴子轻轻踩在雪地上的细微声响。

那些声响在屋外驻留片刻，旋即无声无息。

不敢放出灵识探查屋外的动静，闭眼装睡。

翌日，谢清徵早早醒，先完成梅树下辗转悟道的日常功课，接着跪倒莫绛雪屋前。

莫绛雪推门出时，见肩头飘着雪花，抬手替拂去，淡声打趣道：“又在闹别扭？”

“师尊，我……我和负荆请罪。”谢清徵随手折了一截干枯的梅枝，塞莫绛雪手里，“我不知道那时在沐浴……”

莫绛雪默不作声，接那一截毫无生机的梅枝，手中灌入灵力，干枯的梅枝忽地抽出嫩芽，枝头逐渐鼓胀，孕育出一颗颗饱满的花苞；花苞颜色由青转粉，轻轻颤动，随后扑簌簌，颤巍巍地绽放开。

花瓣一片片展开，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最终绽放出一整枝繁花似锦的梅花。

“吧，肉身皮囊已。”莫绛雪将枝梅花递给谢清徵，神情淡然。

话虽如此，谢清徵脑海却浮现出师尊长睫微颤的模样。

旋即又晃了晃脑袋，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法。

分在意，才会觉得一件尴尬的事；师尊处之泰然，正明师尊不以为意。

谢清徵接师尊递的梅花，看了又看，蓦然，收第一朵花，根本不昙鸾送的，四年前，无意间踏入缥缈峰时，师尊折了送的……

难怪当时在迷障林中，师尊用那样的眼神看……

心中倏忽升腾一丝异样感，要开口试探，试探错觉与否，却见师尊抱琴了亭中，漫不经心道：“不应了掌门，要随闵鹤操办论道会事宜么？去吧。”

谢清徵喔了一声，将试探的心思冷却下，施礼告退。

御剑飞出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反应，手中抱着那枝梅花。连忙折回，寻了一个青花瓷瓶，将那枝灵力催化的梅花插.入瓶中，放在床边的一个矮柜上。

微笑着枝梅花，心：“夜里若看着枝花入眠，大抵能做个无与伦比的香甜美梦……”

转念间，又师尊模棱两可的态度，以及那一丝异样的感觉。

师尊总能猜透的心思，却揣摩不透师尊的法，从前敢大大咧咧地问出口，如今不敢有僭越的念头，不敢再像从前那般事无不可对人言。

却偏偏留有一丝斩不断的期待……期待师尊也能像般，对有不一样的感觉。

明知没有可能，却不能够彻底死心，真糟糕。

谢清徵敛了脸上的淡笑，身出了房门，御剑飞往紫霄峰，去找闵鹤师姐。

*

自此之后，一切都如同往常那般，只师徒二人少了许多独处的时间，少了许多对话。

谢清徵随闵鹤操办琅嬛论道会事宜，整日里早出晚归，没落下悟道的功课，也会抽空修习各种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