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猗犹豫片刻,见一个人老人家颤颤巍巍出陪客不容易,行个磕头礼也无妨,当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姒梨捂嘴偷笑了。
谢清徵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和莫绛雪道:“姒梨姑娘实在顽皮,要被云庄主拆穿了,那可有热闹看了。”
小风澜又道:“老夫人,云庄主找二娘子的!”
“找梨儿的啊,梨儿在房里梳妆呢!那个……”老夫人慢慢地转头,双手一颤一颤,伸向云猗的脸庞,“好孩子……我记得与梨儿有婚约在身不啊……靠点,让老身看看长模样,配不配得上我家的梨儿?”
小风澜捧哏道:“云庄主那可真仪表堂堂呢!”
云猗站身,走老夫人身边。
姒梨假扮的老夫人,迷蒙着眼,伸出两只手,在云猗脸上摸摸去,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摸了一遍,不住地点头道:“嗯,漂亮,漂亮……”
那满意的语气,似在菜地上挑了一棵漂亮的蕨菜。
云猗眉头微蹙,似隐约察觉一丝不对劲,却又不上哪里不对劲。
谢清徵忽然茶馆里听见的“退婚”传闻,连忙止住了唇边的笑,同莫绛雪道:“师尊,云猗次开阳派,同姒梨姑娘商量退婚的事情吧?”
莫绛雪点头,正开口些,却见姒梨扮成的老夫人,双手忽然向下,摸了一把云猗的胸口。
云猗惊惶失措,连忙闪身后退。
变故突生,谢清徵哎了一声,道:“姒梨姑娘擅长乔装打扮,不早看出云庄主女儿身?”
今天没有二更!
42天作之合(六):没有人感念她的付出,他们只想痛痛快快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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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猗闪身了大厅门槛边上,脸颊微微泛红,狐疑地将那姒梨扮成的“老夫人”看了又看,似乎了疑心,又不便细。
姒梨仍一副老态龙钟、老眼昏花的模样,脸上的老人斑栩栩逼真,迷蒙着眼,左看看右看看,问:“好孩子……乖孩子……跑哪儿去了?”
风澜朝云猗道:“云庄主跑呀?我家老夫人又不会吃了!”
云猗不话,神情古怪。
姒梨呵呵一笑,一脸慈祥:“小孩家怕羞……好孩子,,和阿梨有媒妁之言,喊几声‘奶奶’听听,奶奶送一个见面礼……”
骗云猗磕了三个响头,要占云猗的便宜。
云猗回却不再如所愿,站在门槛处,将和风澜二人看了又看,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后躬身一揖,诚恳道:“老夫人,晚辈见一见阿梨姑娘。”
像看穿了姒梨的伪装,却不直言戳破,反好声好气地求见一面。
谢清徵猜:“云庄主商量退婚的,也许觉得理亏,发觉被戏弄也不好意思。”
姒梨笑吟吟地看着云猗:“好好好,真乖孩子……老身去让乖孙女出。”
的嗓音像八九十岁老太太那般沙哑低沉,离开的步伐却像少年人一般矫健,将拐杖丢给风澜,腿肚子不打颤了,腰板也挺直了。
不再伪装。
云猗目送离去。
有些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却默契地互不点破。
姒梨回房去重新梳妆打扮,小风澜跟着退下,继续去打扫道馆,云猗耐心地在大厅等待。
谢清徵问一旁的莫绛雪:“师尊,云庄主识破阿梨姑娘伪装的?”
其实猜了缘由,却故意要问上一句,好招惹莫绛雪开口同话。
莫绛雪觑了一眼,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开口道:“气味。”
谢清徵静默片刻,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儿,才点头道:“了,刚才在道馆外,打照面。”
许姒梨扮成老夫人后,身上的气味不曾更改,挨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