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都骂人的话，粗鄙又粗俗，但年龄尚小，声音稚嫩，听上去一副甜软腔。

云猗不愠不恼，道：“那我在里，等二娘子回。”

那女童将扫帚一撇，骂道：“些穷酸鬼！追不那些漂亮有钱有身份的追，打量着掌门的私生女，长得又丑好追吧！一个个居心不良！嘴上着不在意容貌，结果见的模样不吓得屁滚尿流！我呸！”

谢清徵心：“原姒梨姑娘开阳掌门的私生女……”

云猗眉头微蹙。

“我回啦我回啦！”姒梨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具戴上，从大石头背后绕了出。

云猗循声看去，看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衣姑娘，身形婀娜。

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垂下眼眸，行礼道：“小生姓云，二娘子，可否借一步话？”

女童眨眼道：“姓云？天权山庄那边的人？庄主派的？”

姒梨高兴：“云公子，随我进吧。阿澜，伺候我梳妆打扮，迎接贵客啦！”

语气听上去十分愉悦，像得了新奇玩意儿。

谢清徵和莫绛雪跟着进了道馆。

整座道馆空荡荡的，平日里，似乎只有姒梨和那位名为“阿澜”的女童住在里。

谢清徵心中默念“阿澜”二字，脑海忽然闪风澜的面孔，当即惊呼：“原！”

莫绛雪：“嗯？”

谢清徵：“师尊，原那个会骂人的小丫头风澜！原打小泼辣！”

莫绛雪：“现在才发现？”

谢清徵：“早发现了？！”

莫绛雪：“嗯。”

谢清徵：“现在口口声声喊姒梨姑娘丑八怪，喊云庄主穷酸鬼，以后居然能拜云庄主为师？！”

莫绛雪一声：“嗯。”

谢清徵得出了结论：“看云庄主和姒梨姑娘都大好人！”

其实风澜除了泼辣些，人也不坏，甚至话里话外，隐隐有为姒梨打抱不平的意味在。

一行人进了道馆，云猗在厅中等待，小风澜请人座，奉上清茶糕点，接着便去伺候姒梨梳妆打扮。

谢清徵跟去，看看姒梨的真容，结果碰巧撞见姒梨在换衣，非礼勿视，不敢跟进去多看，在屋外等待。

没一会儿，只闻得叮叮当当的珮环声，小风澜搀扶着一位满身珠翠的老夫人走了出。

谢清徵呆了一呆：“刚才可没看见屋里有老人家在。”

转念间，又明白了，微微一笑，心：“看又姒梨假扮的……不扮大师姐，回改扮成老人家，要做呢？”

姒梨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风澜的手，颤颤巍巍地走厅上。

莫绛雪也在厅上，盯着云猗看，眼中似有惋惜之色，待见一个老人家出现在厅上，不由怔了一怔。

谢清徵凑去，道：“师尊，又姒梨扮的！”

总有一件事先知道的了！

莫绛雪盯着姒梨看了会儿，勾了勾唇，似叹似赞：“像。”

云猗一见那老人家，便站身，躬身行礼：“晚辈天权山庄云猗，见老夫人。”

认得开阳派掌门的母亲，百岁的高龄。曾在开阳派的某个典礼上，远远地拜见一次，当时老人家坐在高台上，乐呵呵地看着底下的修仙人士，一团和气。

如今老夫人越发苍老了，满脸皱纹，双眼混沌不清，似看不清东西，耳朵也背，侧了头，啊了一声，问：“？？叫？！”

嗓门也极大。

小风澜悄声道：“我家老夫人没修仙，只吃了些延年益寿的丹药，如今年龄越发大了，耳朵不好使，云庄主，麻烦话大点声。”

云猗运转体内灵力，将声音直接传姒梨的耳边：“晚辈天权山庄云猗，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