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束带扣住的腰身不盈一握,衬得他更为瘦削。
徐公公看着他如今消瘦的模样,面露不忍,张了张口还是道:
“沈太傅……听老奴一句劝。您曾经与陛下感情甚笃,如今瑄王入狱,您也没了靠山,一会儿,卖陛下个好,服服软,当年那事就过去了。也不必再遭罪了。”
沈棠雪一顿,抬起眼皮看他。他的眼神分明温和,却平静得波澜不惊,
“可他差点死在我手上,忘得掉吗?”
当年之事就像是一道坎,深深地刺在二人心间。谁也心知肚明忘不掉。
哪怕当年阴差阳错地没有出事,也没人想枕边人突然提刀,将利刃直直地刺向自己。
他不指望李妄迟能放下,换作他也放不下。
此番进宫,他也做好被李妄迟翻旧账的准备了。当年他离去得潇洒利落,不留一丝眷恋,也该想到这一天的。
李妄迟要杀要剐也是应当,他该赎罪的。
徐公公听了他的话,却是急急反驳道:“可是这几年,陛下他……”
可方才那些话似是已然耗尽了沈棠雪所有的气力,他闭上眼,呼吸都放得轻缓,不再应答了。
微侧的面颊瘦削,薄唇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的眉心微微蹙着,修长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膝上,刹那如凋谢的梅花一般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