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殊定定看着他,冷笑一声,

“你在这因着他如坠地狱,他在想什么?他在想你给他下毒,又毫不留情地弃他而去,恨都恨死你了!”

“你究竟图什么啊……沈棠雪。”

沈棠雪挣扎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通红的眼睛睫羽轻颤,随即又闪过一丝苦痛。

李锦殊的面色阴沉如水,不再与他多说什么,用那只被他抓出血痕的手用力地攥着他的右手手腕,将其拉至自己的身前。

细嫩的手腕被抓握出斑驳的红痕来,他漠然地看了一眼,冷笑一声,毫无怜惜地用指甲掐入腕间一摁

沈棠雪顿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

痛楚一阵一阵涌上脑髓,他的身子颤得厉害,忍不住仰起雪白的长颈,发出一声隐忍般的痛呼。

拿剑的右手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的小脸面无血色,呼吸气若游丝。

指尖还在发着颤,睫羽不受控制地迷茫颤动着。

李锦殊如恶魔般凑近,阴鸷的眼神闪过一丝可怖,

“是什么让你生出逆反之心的……是这只让你握剑自保的手吗?”

“还是你那觉着李妄迟可以护着你的心?”

“你凭什么忤逆我嗯?”

他的语气带着嗜血般的残忍,掐着沈棠雪手腕的力度愈来愈重。

直至听到皮肉被刺破的声音,他才觉得痛快。

蜿蜒的血流顺着雪白的手腕流下,绕到颤动的指尖,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沈棠雪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眼神已然涣散得紧,湿润的睫羽颤动,身子不住地痛得发抖,也不知是否听清楚了,只是嗓间发出细小的哼哼。

李锦殊端详着他这副模样,竟残忍地觉得有种乖觉的可爱,愉悦地微眯起眼来,捏起他的下巴凑上前去。

予以一触即分的一吻。

大手环着他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将脖颈按压出红痕,锁骨也按压出红痕。

沈棠雪被烫热得身子都要烧起来的温度激得颤了一下又一下。

他的指尖颤动得厉害,可是无力反抗,只能嗓子发哑地挣扎着哭,

“哥哥……兄长……李妄……唔!”

李锦殊在听见名字时就伸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阴森森的,捏着沈棠雪的双腮的力度骤然加重。

动作更加不留情面。

沈棠雪被扼制住的气息都变得虚弱,喘息都变得急促,只剩那一双漂亮眼睛还默默流泪。

他的呼吸轻微地发颤,像濒死的天鹅一般,被迫靠在李锦殊脖颈间时,尾音还带着勾人的绵软,

“我不要你……我讨厌你……”

可是毫无作用,一个脆弱无依的人只能被迫指尖绞着被褥直到发白……

将闷哼都藏进嗓子眼里。

……

逃出来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了,沈棠雪的脸颊毫无血色,跌跌撞撞地走出帐内。

他颤抖着手随意拿着纱布包扎自己的腕间,垂眸看着伤口已然结痂的模样。

鲜红的一片于雪白的手腕之中显得十分扎眼,手臂之上还有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

他像是刺痛一般别过脸去,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将手臂严实地藏入袖子里。

四周草原一片茫茫,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但……去哪里都好,不留在这里就好。

他想起噩梦一般的这些时日,连嗓间都带着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哭腔,身子颤得厉害。

他茫然地环视一圈,像寻求安全感一般迫切地找了个木棍当作利剑紧紧地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