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懂什么?那些钱自然是给老太爷买补品了。怎么,你想忤逆不孝,跟老人争吃的?”
一句话,就又给秦芷宁扣上“嘴馋不孝“的帽子。
姑娘家落得这名声,将来哪家敢娶?
看来原主即便不死在老宅,回府也要被他磋磨至死。
秦芷宁气笑了,木凳往地上一顿,震得雪沫飞溅,“呦呵秦老爷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了得啊。
我刚说一句,就被你扣上忤逆大帽,是怕我这嫡女名声还不够坏?还是恨我死得不够快?”
她扫向围观人群,朗声道。“诸位,刚才秦老爷和安姨娘的花,大家伙儿都听清楚了吧?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稍有脑子的人都能听明白。要么是你秦老爷根本没给过这笔钱,要么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亦或是给了却被大伯父大伯娘贪占了。我说得对吗?”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的话。
秦友明气得脸色像猪肝儿,瞪着秦芷宁低低音声骂了一句,“畜生玩意儿,赶紧滚回祖籍去,别在儿丢人现眼。”
秦芷宁见他气急败坏,好心情地一笑,然后转向安姨娘,质问道,“去年冬天,你让刘婆子给祖籍送年货,说还捎带了我的新衣新袄。
可那些东西全进了大伯家,我只分到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这事你知道吗?“
安姨娘的脸“唰”地白了,强笑道,“许许是你大伯母弄错了……”
“弄错了?”
秦芷宁往前一步,木凳死死顶在秦友明胸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质问,“那我被毒蛇咬了,大伯为何说没钱请大夫?
我被关在柴房饿肚子时,你派人送的点心说是给我的,怎么全进了大堂哥嘴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每问一句,秦友明的脸色就白一分。
围观街坊听得真切,看向秦友明的眼神顿时变了鄙夷,愤怒,幸灾乐祸交织在一起。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秦友明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往她脸上扇去。
秦芷宁岂会老实地站着挨打?
她将木凳往身前一横,堪堪挡住他的手,“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想动手打人?
秦大人身为父母官,自己的嫡长女在祖籍被磋磨欺凌,你不管不问。
还反倒与两个半主半奴的姨娘联手,往死里苛待我,难道就不怕上官问你个‘德行有亏’吗?”
这话如重锤狠狠砸在秦友明心上。
他最看重仕途,这事若传开,别说升迁,县丞的位置都未必保得住。
更何况,林城县县尉周文生一直对他的县丞一职虎视眈眈。
秦友明怕了,仿佛被人捏住了死穴,手僵在半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进退两难。
安姨娘也慌了,赶紧拉住他的袖子给他找台阶下,“老爷,孩子小不懂事没规矩,您别跟她置气,快让孩子进门再说。”
“进门?”秦芷宁猛地摇头,将麻绳再次往门楣上一抛,利落地打了个死结,利索地踩着木凳站了上去。
第7章 父女决裂
寒风掀起她破烂的衣角,露出细瘦却笔直的腿,她眼底的恨意如烈火燎原。
“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吊死在这秦府门口!让全林城县的人都看看,秦县丞是怎么苛待嫡女,宠妾灭妻的。”
话音刚落,她竟真的将脖颈往绳套里又送了半寸。
“二小姐”门房张二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嘶喊道,“您不能啊,千万别做傻事儿。二小姐,快下来。”
秦小小抱着秦芷宁的双腿,仰天干嚎,哭得声嘶力竭,听着都瘆人。
见此惨景,围观人群炸开了锅,惊叫声,议论声混着风雪,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