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女人在秦友明耳边吹了无数阴风,才让他狠心送走五岁的亲女儿。

安姨娘也在打量秦芷宁,阴冷的目光在她破衣烂衫,冻得青紫的脚踝上转了几圈,很快堆起虚伪的笑。

“哎呀,是二小姐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看看这风雪天的,弄得这般狼狈,多叫街坊邻居看笑话?”

她一边不着痕迹地指责秦芷宁“失仪”,一边款步上前要扶,手指却在靠近时暗暗蜷起,指甲缝里还藏着没洗净的蔻丹。

这是安姨娘的拿手好戏,对付不喜欢,不听话的丫鬟,她总爱用这招先给个下马威,掐得人青紫一片还查不出痕迹。

秦芷宁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不等她指尖碰到自己,反手一巴掌狠狠拍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责秦县丞的嫡长女?”

她特意扬高声音,让围观者听得一清二楚,“还一口一个‘你让人炖了燕窝’?

秦友明秦老爷,一个小妾都能日日吃上一两银子的燕窝了,那是不是说你的年俸很丰厚啊?

可你为何让你的嫡长女活得如同路边叫花子?秦县丞,你出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这事儿解释清楚。”

安姨娘没掐到人,反倒被一巴掌打在胳膊上,疼得她踉跄后退,捂着胳膊连声呼叫,“哎哟……该死的小贱人,你个丧门星,忤逆不孝的东西。”

这两句咒骂刚出口,立时引来围观群众义愤填膺的谴责。

“嚯嚯一个小妾敢骂嫡小姐?这县丞府的规矩确实不咋地呀。”

“可不嘛,难怪这姑娘要闹,换谁能忍?”

“县丞府里真的没规矩了不成?”

秦芷宁见时机正好,岂能错过?

紧逼上前一步,声音如刀刮过雪地,“忤逆不孝?安姨娘,你说我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