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学好,敢来县丞府讹诈银钱,你真是找死啊。”

说着,她竟亲自上前,枯瘦的手指恶狠狠地往秦芷宁头发上抓去。

刘婆子本是安姨娘跟前最得力的心腹,去年还跟着老爷秦友明回祖籍省亲过,按理说对原主的模样早就刻在心里。

可她如今竟敢如此嚣张,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定秦芷宁不是县丞府的嫡女,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哪里是一个奴才敢自作主张的?

明眼人稍稍琢磨便能看透其中关节。

素来以“慈善宽厚”自居,又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秦友明,心里压根就不想在明面上认回谢氏生的这个女儿。

他这是借着奴才的嘴,把自己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既撇清了亲手拒女的嫌疑,又能顺理成章地将这桩麻烦事压下去。

那边,刚将两个家丁砸倒在地上的秦小小,见刘婆子伸手要抓挠小姐,浑身汗毛瞬间炸起,猛地就蹦了起来。

嘴里“呜啦哇啦”地嚷着,谁也听不清是在骂人还是警告,秀气的双眼瞪得溜圆,冰冷的小脸涨得通红,全是挡不住的怒容。

她死死攥着木凳左右横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管眼前是谁,下手半点不含糊。

“砰,砰”

闷响接连炸开,木凳精准地砸在那些家丁的膝盖上,疼得他们抱着腿嗷嗷直叫。

她抡凳的间隙总不忘飞快瞥向小姐,确认秦芷宁站在安全处,才又转身扑向下一个目标。

外人瞧着是毫无章法的疯打,可每一凳都像长了眼睛,专挑膝盖这种又疼又不至于丧命的地方招呼。

紧接着,她借着抡凳的惯性旋身侧踹,脚背稳稳落在刘婆子膝盖弯处。

这婆子来不及惨叫,“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木凳砸落时溅起的雪沫子正好糊了她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