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秦承轩,语气平淡,“承轩,阿宁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想,她和阿玉孰是孰非,你应该有个自己的判断,对吗?”
何琪霖这几句话,拿捏到位,算是要将秦承轩这个蠢货,利用个彻底了。
秦承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正想说几句,却听得秦芷宁冷声对何琪霖道,“何公子,麻烦你别叫我的名字。
你我不熟,我闺阁之名,岂是你一个外男能随便张嘴就喊得?你不要脸,我还想要名声呢。所以,我警告你,喊我秦姑娘。”
何琪霖神色一凛,目光在秦芷宁脸上逡巡片刻,终是没说什么。
廊下的风卷着花香掠过,却吹不散空气中陡然紧绷的张力。
秦芷玉早已按捺不住,方才何琪霖那句淡淡的“阿宁”,像根针似的扎在她心上。
她强压着翻涌的酸气,偷偷往何琪霖身边靠了靠,眼底淬着怨毒瞪向秦芷宁,那眼神分明在说“别痴心妄想”。
“琪霖哥哥,你别被这贱人蒙骗了,她最会装可怜博同情。
方才承轩不过是跟她理论几句,她就下死手勒人,可见心思多歹毒。”
话音未落,她故意抬手挽住何琪霖的衣袖,姿态亲昵得刺眼。
可还不等何琪霖做出反应,远处就传来安姨娘尖厉地哭喊,“我的儿啊,承轩,你怎么也遭了秦芷宁这个小贱人的毒手了?”
原来小厮们见主子栽了跟头,早屁滚尿流地跑去报信。
安姨娘一听儿子挨了打还差点被勒死,当即哭天抢地往这边冲。
可到了近前目光一扫,见秦承轩手里的碎玉,哭声“嗷”地拔高八度,指甲几乎要戳到他脸上。
“哎哟我的活祖宗!你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这让我和你爹怎么跟何家交代哟。
何家要是怪罪下来,你姐姐的婚事黄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
何琪霖就站在旁边,安姨娘这副“玉石比儿子命金贵”的模样,像响亮的巴掌扇在秦承轩脸上。
他脖子上青紫的勒痕还在火辣辣地疼,可此刻心里的凉,比喉间的疼更刺骨。
这就是他整天挂在嘴边“最疼我”的娘?连他脖颈上的伤都没瞟一眼,满脑子只想着何家会不会不高兴。
秦芷宁刚才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
原来妹妹没说谎,在爹娘眼里,他的疼真的不如一块石头金贵。
“娘。”
他喉结滚了滚,变声期的嗓音,更加难听,指尖攥着碎玉棱角,刺得掌心生疼,“我……我刚才摔了一跤,玉石就就摔裂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是不小心。何公子大人大量,不会怪我的,你……你着急。”
他故意隐瞒玉石碎裂的真相,只想看看母亲究竟在意什么。
可安姨娘根本不听解释,怒气冲冲推开他的手,怨声连连拍着大腿。
“摔了一跤?你怎么不摔死你自己?啊?何夫人最看重这些体面,要是知道你把琪霖送的玉石摔了,定然以为我们秦家没把何家放在眼里。
阿玉的婚事要是黄了,你爹升不了官,我们娘俩都得喝西北风去。”
她喊得声嘶力竭,眼底却藏着对何夫人的惧怕,姨娘的身份让她在正牌夫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儿子的伤哪有何家的脸色重要?
秦承轩看着母亲这副丑态,积压的怒火“腾”地窜上来,猛地将碎玉砸向秦芷玉脚边,怒吼道,“够了,别演了。”
玉块撞在青石板上“啪嚓”碎裂,脆响惊得周遭死寂。
安姨娘被他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尖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
秦承轩指着秦芷玉,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声音里混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