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邻里之间的关心,阿舍尔颔首谢过李大爷的好意。
那张情绪总是很钝感的面庞上笑意略淡,可坐在门房里的李大爷就是知道,这漂亮小孩有一副好心肠啊!
李大爷笑了笑,冲着能当自己孙子辈的小年轻道:“好啦好啦,不耽误你回家了,这么晚了快休息去!”
“好。”阿舍尔点点头,唇边的弧度很轻,几乎要融化在朦胧的灯光之下,“谢谢您了。”
摆手和李叔再见,阿舍尔迎着老旧小区内暖黄色的灯光下往回走,只是才走了两三分钟,那种注视感便陡然而生。
此刻,距离单元门就剩下几步了。
阿舍尔抿唇,转头看了过去
门房的灯光已经变成了过去,青年的视野里此刻只剩下晚间老旧小区内的绿化植物,深色的草丛影影绰绰交错着,似乎有什么正窸窣动作。
旧小区有两个门,一个是李大爷那边的正门,还有一个是小区侧门的小铁门,竖着围栏,需得刷卡才能进出,那栏杆之间的缝隙不算大,小区外围的几只流浪狗倒是能钻进来,但王姨家福团的体型却不太行。
按照李叔描述的野狗群的体型,应该是进不来的吧……
阿舍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只安静地盯着草丛看了一会儿,最终的选择不是一探究竟,而是若无其事地转身走进单元门。
……那些注视感也可能是他的错觉,再者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巧合呢?
这般想着,青年的身影已经彻底被楼道内的灯光吞没。
阿舍尔的小窝在三楼,不高不低的位置,九十平米的室内只容纳一人倒也显得宽松,因为这几年在县城里过日子,倒是愈发将清清冷冷的屋子充实地具有人情味儿。
换鞋,脱外套,捋起额前的碎发,喝杯暖壶里已经有些温的水。
再换身浅灰的格纹睡衣,阿舍尔走到拉着玻璃门的小阳台上。
阳台相对宽敞,占这间小屋内将近十平的面积,二手市场淘来的木架上摆着几盆吊篮,都是好养的品种,不用阿舍尔太操心,此刻正在夜里闪烁着勃勃的生机。
他迎着阳台玻璃外的月光挨个给吊篮浇了水,待准备离开之前,没忍住又探头看了看楼下的绿化草丛。
静谧,黑暗,似乎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多想了。
青年拉上玻璃门,关了阳台的灯泡,只是在他转身隐入客厅的同时,原本静谧的草丛簌簌晃动,一截毛茸茸的东西猛然探了出去,却又被什么按了回去,隐约发出几声不耐的哼唧。
只是这些,已经回到卧室的阿舍尔却无从得知了。
日日相同的流程没有什么变化,直到阿舍尔洗漱后躺在不大的单人床上,才终于结束了他忙碌的一天。
当社畜哪有容易的,哪怕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坐久了也累人。
屋内略凉,缩在被窝里的青年掩着尖尖的下巴,抬手按灭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后,他才发出轻巧的喟叹,藏着肩膀向下缩了缩,卷着被子酝酿睡意。
大抵是白日忙久了,精神疲惫的青年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后半夜模糊听到几声狗叫。
很耳熟,是时常晃悠在这小区附近的几条流浪狗,总喜欢夜里嚎叫、打架,偶尔会吵得邻里不大安生。
但也因只是偶尔,倒也没谁会举报到县里的抓狗队去,甚至白日里谁家里有了剩菜剩饭,还会给它们改善改善伙食。
说是流浪狗,但也算是这旧小区的护卫,邻里鲜少抱怨,大多还带着善心。
更是因为去年夜里来的小偷是被狗群们发现的,今年年初县里捉狗队来了,小区院里的住户还替流浪狗们打着掩护,这一来一往的,捉狗队倒也睁一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