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不远处,周身泛着淡色荧光的男人轻微颔首,眉眼间均是无机质的平静,唯有一闪一闪、流动着数据的眼瞳令它稍能透出几分鲜活劲儿。
但也仅此而已。
“您做的梦可能是从前与我绑定而受到的影响。”
模拟器缓缓开口
“在虫神对我编入‘重建虫族’的命令后,模拟器的存在会尽可能地修正您的选择,将你引导到数据计算的唯一正确道路上。”
“而您,是可以被引导的绑定宿主,也是唯一的变数。”
“不同的选择对应不同的结局,而这些选择曾在您的大脑内有过停留的痕迹,那时候还具有绑定关系的我会自动捕捉变化,并加以计算,得出‘错误选择’导致的‘错误结局’进行数据备份。”
阿舍尔凝神,“但当时的你可没有得到过这些结局。”
如果有,阿舍尔相信以模拟器那时候“为虫族好”的数据设定,不可能不借此来警醒他,好叫他一路都踩在最正确的选项上。
“是的,”模拟器点头,“那时候我所能参考的数据不够全面,无法进行错误结局的具体判断。”
“你需要参考什么数据?”
模拟器的眼珠转了转,流光加重,隐约可以看到乱七八糟的代码,这令它看起来像是一个长了对玻璃珠子的假人。
片刻,它说:“虫群对您的爱意。”
阿舍尔一愣,明明耳朵里听得清晰,可还是下意识问出了声,“什么?”
“是虫群对您的爱意。”模拟器重复。
给出“吞噬or驯服”选项时的它,数据库是正待补充完整的,对各种生命的感情测算尚且生疏的,因此它只知道“吞噬”是错误选择,却不知道这条路会岔开到哪里去。
后来在发放“身份转换器”的奖励时,模拟器的数据库愈发充盈,对感情的测算也在亲眼窥见阿舍尔与虫群们的相处下而一点点加深,因此对于这份选择它能于流动的代码中“看”到结果,但依旧不够清晰。
它需要时间,需要更多对阿舍尔与虫群之间感情的观察,才能得到完整的参考数据,从而推算出错误结局。
不论是阿舍尔还是虫族,属于他们的故事已经走到了happy ending,这场推算本是不必要的环节,甚至模拟器自己也逐渐遗忘,可它体内时时刻刻运作的数据、代码却不曾忘记。
五年、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