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几日后,时间很快,就到了黄老太太的头七。

炎武军这人虽然混蛋,但是极度好面子。

装出差躲事被抓包之后,为了挽回面子,头七就成了他血洗前罪的绝佳表现时机,那面子工作不得妥妥做到位么?

葬礼都不回来,头七再搞砸了,这不然不得被街坊四邻笑话死。

鞭炮声不绝于耳,噼里啪啦。绵延至胡同口的红纸,看着还以为是喜丧。

送丧的团队整整齐齐站在村,吹号的人打头,朝西边不停哀嚎,唢呐声震破天际。

本来应该是下葬当天的流程。

结果黄雅梅抠门,恨不得直接挖个坑给他妈埋了完事。

被街头巷尾评头论足,在村里都活不来个体面。

好好的下葬,愣是让炎母的灵魂在人间游荡了七天,今天才走完该走的流程。

炎武军跟在灵堂门口,来个人就跟着眼泪汪汪,陪着磕头。

手帕纸捏的皱皱巴巴,往眼皮子上擦了好几次也没见打湿。

孝,实在是孝。

程妙然爷爷奶奶外婆都没了,村里大大小小的葬礼参加了不计其数。因为她家和黄家关系还不错,葬礼她没去,也没跟着上坟,就是去了家里磕个头,中午跟着吃饭。

即使如此,见着这种架势,她还是蒙了圈,直言不讳:“招娣姐,你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你哥可真是个演技派。”

“我哪知道......”谁知道原主脑子被哪只驴踢了。“谁知道人能缺德成这样?”

但还有更缺德的,她还准备挑个黄道吉日再说呢。

家属楼里面,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老人相继离世。

每每到这种时刻,哀乐的声音响彻小区。

黄母总会捂着耳朵,拖着瘸腿,满屋转悠。

天天扒拉个手指头,按岁数论资排辈,今天算计没了的老张头七十一,明天想着没了的王大娘六十五,算下去越来越年轻,就快到五十多的她了。

每次叨念的时候,黄雅梅嫌她妈晦气,净瞎寻思,说些不吉利的话。

如今真应验了。

按照惯例,头七上完坟,中午主家要带着宾客去吃席。

炎武军也是会,找了陆之鸣开的酒店。这明摆着想赖账,一分钱不给,还白赚刘桂芳两千块。

炎幸和刘桂芳早早进了酒店,就见着黄雅梅一早就在那边招呼着吃饭。

她化的妆,穿了一身水红色长衫。喜笑颜开的,看着和来参加婚礼似的。

“真是,自己的妈没了,穿的欢天喜地的。”刘桂芳拉着炎幸,找到自己的座位。一落座就小声抱怨。

炎幸盯上了桌上的花生小饼干,拿了一个送进嘴里,嚼嚼嚼:“就是,妈,等到您的时候我绝对不穿成这样。”

“真听话。”话音刚落,刘桂芳琢磨出来不对劲了,朝着炎幸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个小东西,咒我死呢。”

“我可没说,您自己说的。”

“......”

炎武军装逼的毛病犯了,一桌子山珍海味,龙虾都上桌了,办的比结婚都有排场。

“那桌都是谁啊?......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刘桂芳东张西望,说。

“我也不认识......”炎幸说。

她本来就很少回村,老一辈的匀速减少,年轻一辈的根本不认识。

刘桂芳直摇头:“......这丧事哪有这么办的,看这又是点心又是冷荤的,还弄了十来桌,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办喜事呢。”

“......我哥那人好面,您又不是不知道。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回家还装大老板呢。”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