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直说了,姑姑,姑父你们知道,我家户口本放在哪里吗?”
话音刚落,姑父抬眼看她:“佛家以慈悲为怀。”
“这和慈悲为怀什么关系?”姑姑接过话茬:“招娣,你要户口本干什么?”
“我想改名字......姑姑,这个名字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工具一样。招娣招娣......给爸爸妈妈招来弟弟,爸爸妈妈在意的只是弟弟。”炎幸越说越难过,努力挤眉弄眼,让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多方打听,得知刘桂芳自打进了炎家,凡事都和这个姑姑商量,听她的。
既然炎家没有户口本,那这个户口本的所在之处,姑姑姑父很可能知道。
虽然她要去假结婚,但是走之前,怎么也想先把这个恶心人的名字给改掉。
“这......”姑姑义愤填膺,心善之人最易动恻隐之心,眼泪便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我早就说了,这个名字不好。但是姐夫非要用。”
禅房里灯光幽暗,映的老母鸡汤都索然无味。
半晌,姑父和着冉冉灯光:“独来独往,独生独死......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
“行了,你好好说话。”姑姑不禁问:“这事,你跟我哥和嫂子提过吗?”
“提过,但是他们不同意。说这个名字旺弟弟,死活不同意我改,还说我自私,只考虑自己。”炎幸越说越委屈。
姑姑重重吸了一口气:“这个刘桂芳,真是重男轻女!我早就想说了,我嫂子要是不这么护着武军,他能成现在这样吗?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对自己闺女怎么就没这个耐性。房子也给了车也给了,现在连债都得我哥帮着还,还想怎么样?”
姑姑握着她的手,嘴里反复重复那句话:“招娣,哦不,姑姑现在不知道你想改成什么名字,但是我支持你。我希望你幸福......”
天色幽暗,寺院又燃起了新的香火。
几位学生放学顺路过来,不由分说,朝坛子里扔了几枚硬币。
保佑考试及格,老师退散。
炎幸接着说,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直接切入主题:“可是......我爸妈把户口本藏起来了,没有户口本,我改不了名字。每次有人叫我招娣,我都觉得我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家里带来弟弟呜呜呜......”
姑姑姑父一看侄女哭的梨花带泪。赶紧摸摸她的头,心疼的要命。
“别哭,你放心。你要不回来,姑姑姑父去要。不就是改个名字吗?啊,那房车都不给,连个名字还不让改了。”
“那姑姑,什么时候能要.......”
“过两天,我去趟你家,我和你妈说去。”
“好......”
出了寺庙,她很快就顿觉心胸开阔,天高云淡。
不由发出感叹:还是卖惨有用啊。
炎武军被抓包之后,不回来也得回来了。
按照c市这边的规矩,出殡当天,长子扛幡头,次子捧遗像。
炎母膝下无子,遗像自然应该由黄雅梅来捧。
结果炎武军突然来了神气,硬是装大尾巴狼,要自己捧。
这下连刘桂芳都看不下去。
自己闺女活着,让女婿捧遗像,这什么毛病?成何体统?
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她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就训起了炎武军。
来送葬的大爷大妈接连摇头,就连黄雅梅自己都坐不住了。
这事到最后直接作罢。
但炎幸就知道他哥醉翁之意不在酒。邻里相亲接连走了之后。炎武军“扑通”就是一跪,拉着黄雅梅的手就开始嚎啕大哭。直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