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当时打算瞒着我,告诉我妈妈外出打工,等我考完就回来了。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自己最清楚。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就很不好,我甚至想放弃高考。但是我爸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这样才是对不起我妈妈的在天之灵。我大概哭了有一个星期,直到妈妈过了头七,我才决定,我必须很努力考个好学校,才能对得起她......”
沈律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这些话题。侧边镜里照映出来的脸,彷徨又清晰。撑着下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对于奶奶的记忆只有照片里美丽的容颜。沈律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时候,奶奶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抱抱。”炎幸抱着他,靠着他的肩膀。“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你不用安慰我,我应该安慰你。”沈徒搂着她的腰:“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说明,当一个人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痛苦的事时,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有一天,你肯定也会放下的。”
有那么一瞬间,炎幸想吻他。如果不是沈律坐在副驾驶,她可能已经亲了上去。
安慰人的话她不会讲,但她希望能从行动上安慰到他,给他一些温暖。
沈徒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抱歉,应该是我安慰你,反倒让你安慰我。”
“没事......我和我爸接触也不是很多,难过是肯定的。但他们真的特别偏心我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难过但很复杂。对不起。”
“重男轻女么?”
“对,还是很严重那种。而且我爸常年在海上,我感受父爱的时间并不多。”炎幸说:“但我确信,他还是爱我的。”
“你父母肯定是爱你的,只是这份爱分配不均。”沈徒看着她的脸:“应该没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吧。”
炎发斌的告别仪式,定在b市市中心的殡仪馆。
这家殡仪馆旁边就是b市最大的墓园,周边一条龙的殡葬用品。进门仙人模样的十二生肖头朝西,脚下循环播放着诵经。乍一看还有些渗人。
墓园的费用昂贵,一般老人去世之后,都会葬在村里的坟里。
因此这个墓园里,放眼望去,碑上的名字都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