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定定看着她,现在倒是小胆儿了,但晚了。他岑野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怎么会被这么区区一句话吓到。我的傻梨梨,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
无所谓,反正他内蒙临时扛把子·岑野会出手,只是现在时候未到。
他与她对视着,手握上那个还在冒着声音的大喇叭,来回摩挲“队长专属”金标,凌厉凸出的眉峰稍稍一挑:“想篡位当队长?”
“不不不怎么会呢,你多想了。”她撤开手。
可岑野却不让她撤,牢牢覆上她的手背不让动,硬把大喇叭往她白嫩的手里心儿塞,极轻地笑了声,眼里带着笑,也带着引诱:“我给你篡,来,篡成功你就能买。”
“……”掌心的温度顺着腕骨融合进四肢百骸里,苏意梨无意识动了动指尖,极快地蹭过岑野的拇指指腹。
他顿了顿,顶着张桀骜的脸,用最危险的语气,徐徐问出一句看上去很真诚的话:“我说真的,我让给你,你看不出来我的诚意吗?”
看不出来啊……我只看出你没安好心了。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她现在就屈一下好吧,苏意梨干巴巴笑着拍他马屁:“没有啊岑老师,我不太合适啊,没有人比你当队长再合适了!真的!”
岑野眼睫向下,意味深长地扫了眼她的肚子,严丝合缝紧贴着她手背的手微微屈了屈五指:“那你听队长的话吗?”
不知道为什么,手掌的紧密相贴让她猛地回想起痛经那天晚上在那间静谧的卧室里的情景,他替她揉肚子,搂着她的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喝姜撞奶……本来痛经是挺痛苦的一件事,但经她这么一想,反倒变了味儿。
苏意梨心底隐隐涌起一个猜测,他好像话里有话,他看她肚子的那道漆黑视线就仿佛在无声告诉她说:你听我的话吗?你别叛逆,要是不听,那我以后就不给你揉肚子了。
“……”就小气到这种地步是吧!
……
当然了,岑队长虽然确实是个有原则的好队长,说不让喝凉的就不能喝凉的,苏意梨也非常听话。
但是岑野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给她喝,退而求其次,给苏意梨买了杯最豪华的热饮,把所有她喜欢吃的配料全加了一遍,临出发前放到了副驾驶前面,苏意梨整整喝了一路,硬生生把热饮喝成了粥。
七个人接下来要往白桦林里走,十一月,全国都换了秋装,山林好景也是,越野驶过风情浓厚的内蒙小城镇,一路向北,进入了白桦林景区,秋草树叶橙黄,但大多都已凋零,可铺在地面上的依然是金黄一片,层林尽染,所有白桦树树干雪白而笔直,布满了棕黑色龟裂的裂纹,彰显着这片古老树木曾经受过的风霜雨水与那些漫长的时光岁月,丛林深处静谧十分,林叶泠泠作响,与细微的鸟鸣交相辉映。
忽而,不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曲调,声音微弱缥缈,但苏意梨一下子就听出了那是什么。
她猛地回头去找岑野,目光带着惊喜:“这附近有人在放你的歌!”
其他人都没听到,岑野往前赶了几步,追到她身边,仔细一听好像还真有,他侧眸看她:“厉害啊,我都没听见。”
“那是,”苏意梨还挺骄傲,“你不说我听了多少遍呢。”
“多少遍?”他把重音放在“多少”两个字上,意味深长地问她。
苏意梨顿首,心下涌来一阵猝不及防的狂跳。
“对啊,”她说:“之前不是手抄你歌词来着。”
岑野:“想起一个事儿,你是不是还没找我背歌词儿呢?背会了吗?跟岑老师说说。”
“……”没人答应他,白桦林里更显安静了,苏意梨十分无语:“你能不能别在这么开心的地方逼我不理你。”
说完扭脸就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