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长思瞧见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本也打算替她端过去。

可人刚在床边站定,见她艰难地撑着床榻起身,那弱柳扶风的虚弱模样,叫人看了都替她捏把汗。

“你坐着吧,我喂你。”

他急忙扶着单敏伸来端粥的小手,将人往床靠上又扶了扶。

单敏虚弱一笑“怎可劳烦先生做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即可。”

说着,便还要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粥碗。

孔长思闪身躲开,脸色稍微严肃了些“你好生歇息,切莫逞强。”

见他坚持,单敏便又作势顺从地应了。

果然,对付男人,还得是欲擒故纵这一招管用啊......

孔长思用勺子舀了半勺粥,又轻轻将粥吹凉,小心翼翼地把勺子递到单敏嘴边。

他的视线也不自觉落在她的唇瓣上,粉白的小嘴微张,半咬住勺子。

不知怎的,他竟莫名想起昨夜脑海里她轻启唇瓣,娇声吟叫的模样。身子一紧,竟差点将勺子里的粥翻倒出来。

“先生这是怎么了?”单敏明知故问。

孔长思轻咳一声,脸上有些许的不自然。

“无碍...”

只是视线再不曾落在她的唇瓣上。

此刻正是银针扎穴而起反应的时候,单敏一张小脸,没一会儿又煞白一片。

她略吃了几口,便装作腹痛难忍的模样,手捂在腰腹间,蜷缩着身子歪倒在床榻上。

秀眉紧蹙,小口喘气,双眸半睁半闭,神态萎靡无力,眨眼间便憔悴了几分。

双唇因苍白而显得有些干裂,偶尔轻轻颤动,却又因体力不支而只能发出微弱的低吟。

这模样,竟比昨夜还要差上一些。

孔长思一惊,立即放下碗,扶住她的肩膀“可是又不舒服了?”

单敏有气无力地哼唧一声,好似说不出话来。

瞧见她这番模样,孔长思暗暗心疼,又有些手足无措。

昨夜已是冒犯,且他又背着她做了那样的事情,怎可...怎可再做此等玷污之事。

她一介女子,自小被当做男子养大,对于男女大防,或是男人的龌龊欲念不大了解。

可他是一个正当年的男子,年岁又长她许多,他若是早年娶妻生子,如今的女儿便也该像她一般年纪了。

他即知晓不妥,再失礼于她,便是和畜生又有何不同。枉他还自诩君子,苦读圣贤书,为人师长,如此这般,怎可担得?

孔长思犹犹豫豫,思虑许久,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你且先安心躺着,我去医馆找大夫问询一二,看可否煮些汤药缓解。”

0124 断绝的法子

说罢,也不等单敏回应,立即起身,往院外疾走而去。

待单敏侧身时,人已经走远了。

这呆子!

单敏这会儿倒真是气得有些胸闷气短了。

医馆里,孔长思拉着大夫避到角落,脸色有些焦急。

大夫瞧他这模样,还以为他家中有人病重,所以才如此慌张,也急忙安抚道:“莫急,你与我慢慢说来,家中是何人病重?有何病状?”

孔长思张了张嘴,讪笑一声“大夫,我家中有姐妹...来了癸水,腹痛难忍,脸色苍白,浑身虚软无力,可有药方能缓解一二?”

大夫一愣,转而一乐“就这事?你这读书人着急忙慌的,瞧把老夫吓的。”

转而又缓缓补充道“女子来癸水,未出嫁前,有此症状亦是正常。稍候我叫人抓几包药,腹痛时煮了喝上一碗,可略做缓解,但也只是暂时舒缓疼痛,下月再来时,还是会痛上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