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钟今年刚刚四十三,将来仍大有可为。皇上信任他让他当了快二十年的禁卫司统领, 樊钟由衷地感激皇上, 也尽心尽力地当着这个禁卫司统领, 可樊钟眼馋那些不断立功的边将们啊,他也想趁着年轻再立几份战功!
皇上在,樊钟不会主动恳求外放,他宁可余生再无战功也要亲自守着兴武帝,但人不能只看眼前,随着皇上的日益衰老,樊钟也在为皇太女物色下任禁卫司统领的人选了,当然,皇太女信任谁是皇太女的事,他的举荐未必作数,可如果皇太女选出来的人无法让他放心的话,樊钟纵使得了外放也会心神不宁。
大臣们私底下猜测长子怀忠可能会接替他的位置,樊钟万万不敢做这美梦,儿子的忠心没问题,但这些官职又不像爵位一样可以世袭,樊家何德何能?
张肃就很好,文武双全,对皇太女又足够忠心,等皇太女继位了,樊钟就能放心地求个外放的差事了。
于是,樊钟看张肃的眼神比看亲儿子还亲,亲自指点着张肃要如何当好他的……左侍卫长。
兴武帝常住乾元殿,除了去御花园走走几乎不会再去别处,但朝臣们有什么动静他都知晓,何况眼皮子底下的禁卫司。
过了几日,与女儿商议完一件政事,兴武帝语气随意地提到了樊钟的心思,好笑道:“虽然他没跟朕开过口,但朕知道他早就想外放了,瞧瞧,这就开始栽培张肃了,麟儿呢,敢用樊钟做边将吗?”
庆阳:“敢用,不过他肯定没机会了,我不可能放着年富力强的大将不用而去用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将军。”
兴武帝:“……”
樊钟才四十三,还得再过三四十年才到七八十岁,女儿这话的意思便是,她的父皇还能再活三四十年,樊钟还能再做三四十年的禁卫司统领。
兴武帝又被女儿逗得开怀大笑,一边笑一边想起来了以前他拿自己的寿数开玩笑,开一次就会惹女儿哭一次,如今女儿长大了,不哭了,直?*? 接强势地安排父皇再活几十年呢。
笑够了,兴武帝端起茶碗,喝茶的时候肩膀还在抖。
就在这时,他听见女儿道:“即便樊钟老了,我也不会让张肃做禁卫司统领,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兴武帝看着面前的茶水,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麟儿爱用谁就用谁,父皇相信你的眼光。”
“调侃”过樊钟,庆阳告退了。
兴武帝目送女儿离去,再在脚步声消失后靠进椅背,闭上眼睛哼了一会儿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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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七上午,阴了一天多的京城突降暴雨,到黄昏时雨势减弱,却也依然淅淅沥沥的。
庆阳特意安排了两个宫人一手撑伞一手扶送严锡正、戴纶出宫,防着两位老臣路滑摔跤。
二相向皇太女道了谢,一人带着个宫人并肩朝外走去。
这时,解玉才撑伞过来为皇太女遮雨。
官员们夏日都穿薄底黑色布靴,庆阳当差时也是如此,今日下了一天的雨,宫里的石阶上积了一层雨水,虽然不深,但庆阳主仆还没走出中书省几步,脚尖处的靴面便湿了个透。
解玉看着皇太女靴面的湿痕,想到了小公主十五岁刚刚入朝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