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会是。”
林菲菲没有挣扎,只是侧脸抵着他的衣襟,声音冷得像冰:“原来墨公子欺负女子的本事,倒是比治国安邦厉害多了。我从前真是小瞧了你。”
墨北淮的手臂猛地一松,像是被烫到般退开半步,眼底浮起慌乱:“对不起,菲菲,我……”他喉结滚动着,语气里满是无措,“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
见她始终冷着脸,那冰霜似的表情像针似的扎进他心里,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菲菲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刻意装作疼痛不已,“皮肉的疼算什么,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墨北淮的愧疚,瞬间漫了上来,像潮水似的将他淹没。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背影,指尖微微颤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菲菲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原主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此刻正顺着她的血脉翻涌那个在街边卖身葬母的姑娘,曾把他当作生命里唯一的光啊。
“你知不知道,”她缓缓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娘刚走那会儿,我跪在乱葬岗边,连块像样的棺木都买不起。是你骑马路过,扔下一袋银子,说要带我回家。”
墨北淮的眼神柔和下来,仿佛也跟着回到了那个落着细雨的午后。他记得她当时浑身湿透,却睁着双清亮的眼,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毕竟像我这样的孤女,哪配得上身世显贵的富家公子。”林菲菲的声音渐渐低了,带着原主记忆里的虔诚,“可你对着老天爷起誓,说这辈子定要待我如初,护我周全。”
她抬眼时,眼眶已红了大半,“我信了,把你当成活下去的指望。可你呢?娶了我,却转头把我送给别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她是真替原主委屈,那份小心翼翼捧出来的真心,终究是被碾碎了。
墨北淮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不是我!菲菲,你信我,那不是我的意思!”
林菲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信你?信这一切都是柳氏的主意,你从头到尾都是被蒙在鼓里吗?”
她轻轻摇头,“这话若是说给旁人听,你自己会信吗?”
墨北淮踉跄着后退半步,脸色苍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倘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林菲菲看着他慌乱的眼,一字一句道,“以你那怕亲娘的性子,真能做出忤逆她柳氏的事情来吗?”
墨北淮喉头哽着,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林菲菲轻轻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替你回答你不会。”他眼底的犹豫,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不是我,怎知我不会!”墨北淮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几分被戳穿的恼怒。
“我是不知,”林菲菲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明,“可你的心知道,不是吗?”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一道寒光破空而来,直取林菲菲面门!
墨北淮几乎是本能地将她往身后一拽,自己却硬生生受了那暗器一枚淬了蓝汪汪毒液的短箭擦着他的肩胛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唔!”他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
林菲菲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抬眼时恰好瞥见墙头上一闪而过的身影那身玄色夜行衣,还有腰间挂着的银色令牌,分明是在宰相府院里见过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