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她厉声喝道,扶着墨北淮后退半步,“你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门外的人轻嗤一声,身形如鬼魅般落在喜房里,正是凌悸。他握着柄短刀,眼神冷得像冰:“我家爷说了,你害他险些丢了性命。”

“我从未伤过宰相府以外的人,这里面定有误会!”林菲菲说得恳切,她实在想不起来何时得罪过这样的人物。

凌悸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刀尖指向她时带着几分鄙夷:“更可恶的是,你还夺了我家爷的清白。”

“什么?”林菲菲彻底懵了,脸上写满错愕。夺了谁的清白?她这几日除了跟墨北淮纠缠,连府门都没出过几次啊。

墨北淮捂着流血的肩胛咳了两声,见她光顾着跟刺客对峙,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里顿时涌上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他忍着疼低喝:“菲菲,小心!”

凌悸却没再多停留,冷哼一声:“这笔账,我家爷迟早要跟你算清楚。”说罢,便从喜房快速向外撤离。

林菲菲这才回过神,低头看向脸色发白的墨北淮,他肩胛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染红了大片月白锦袍。

她叹了口气,从妆奁底层翻出块干净的帕子:“你忍一忍,我先帮你包扎。”虽不待见他,可眼睁睁看着人流血,她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毕竟在现代学过的急救知识,总不能白学了。

第7章 她手持凤牌侯驾

林菲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时带起细碎声响,她攥着袖中那枚冰凉的凤牌,指节都因用力泛了白。

皇后娘娘宫中的婢女青禾,引着她穿过垂落的紫藤花架,廊下宫人见了青禾这副熟稔模样,都识趣地垂首敛声,连脚步都放轻了几分。

“小姐且坐,这是刚从御膳房取来的冰镇酸梅汤,您先解解暑气。”青禾将描金托盘上的白瓷碗推到她面前,青瓷小勺碰撞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庭院里的石榴花开得正盛,殷红的花瓣落在石桌上,倒比她鬓边的珠花还要艳几分。

林菲菲却没心思品那酸甜滋味,她指尖划过碗沿的冰珠,急声道:“青禾,墨北淮肩上的箭伤若是拖到明日,怕是……”话未说完便被自己咽了回去她怎能在皇后宫中直呼墨北淮的名字?可一想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心口就像被藤蔓缠得发紧,“我姨娘上次告诉我,凭这凤牌无论何时来找青禾,都能见到皇后娘娘……”

青禾屈膝行了个半礼,眼尾的细纹里藏着几分为难:“小姐您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青禾哪敢有怠慢的道理?

只是方才李总管来报,娘娘正在太子府赏新引进的西域蓝玫瑰,说是太子爷特意寻来给娘娘解闷的,这会子怕是走不开。”

她偷眼打量着林菲菲,见她眼圈泛红,又补了句,“不过奴婢已经差人去通报了,想来娘娘很快就会过来。”

林菲菲点点头,端起酸梅汤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焦灼。

她不知道墨北淮此刻怎么样了,那支淬了药的箭羽已被她拔出,简单的做了消毒后再包扎,太医说还需要人参做滋补。太医说人参可治百病,市面上已经断货,唯有皇宫里还有。

而此时的太子府里,皇后正站在一丛蓝玫瑰前,指尖轻触着花瓣。那花瓣蓝得像浸了海水,边缘泛着淡淡的银白,在阳光下透着几分妖异的美。

“听闻母后让人拿捏了?”霍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他站在皇后身后,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龙纹,腰间玉带束得紧,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

他实在难以想象,谁有这般胆子,敢对一国之母动心思。

皇后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皇儿这话说的,母后是谁,岂会任由人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