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也不娶个祖宗回来受气’。”

“说得好!”皇上猛地拍了下扶手,“正是这个理!多少人家不是败在穷上,是败在窝里斗上!”

皇后也点头附和:“肖爱卿家里倒是和睦。前儿本宫去探望你家老夫人,见着你家三个儿媳妇凑在一块儿做针线活计,连说话都和和气气的,倒像是亲姐妹。”

“皇后娘娘谬赞了。”礼部侍郎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诀窍。不过是老臣定下了规矩:婆媳之间,婆婆不插手小两口的事,媳妇每月给婆婆请安三次就行;妯娌之间,各管各的院子,账目分明,谁也别占谁的便宜。日子久了,自然就和睦了。”

这话一出,底下的官员们顿时抬起头,眼神里全是“还能这样”的惊讶。户部尚书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肖大人,那要是婆婆偏疼小儿子,总偷着给小儿子家送东西呢?”

“那就让大儿子家也去拿!”礼部侍郎朗声道,“都是自家儿孙,一碗水端平了,哪还有那么多是非?”

皇上听得眉开眼笑,指着他道:“好!肖爱卿,今儿就给众卿好好说道说道你的治家经。说得好,朕重重有赏!”

百官们顿时围了上去,纷纷向礼部侍郎取经,太和殿里的沉闷一扫而空,连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都仿佛暖了几分。

只有站在角落里,太子的太傅,悄悄皱起眉家庭和睦固然重要,可真要让天下百姓都照着礼部侍郎的法子过日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这背后牵扯的,可不只是家务事啊。

宰相府的午后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沉闷,柳氏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贵妃榻上,手里拈着一小碟瓜子,指尖捻开的瓜子仁颗颗饱满那是宰相大人清晨出门前,耐着性子替她剥好的。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裙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却半点没有赏景的心思,只漫不经心地往嘴里送着瓜子,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莲儿如今是小姐了,身份不同往日,倒是不如林菲菲那般懂得藏锋。”

侍立在一旁的丫鬟萍儿正替她轻轻摇着团扇,闻言连忙垂首应道:“夫人说笑了,莲儿小姐素日里最是敬重您的,事事都要问过您的意思,想来是真心盼着您好呢。”

柳氏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指尖的瓜子壳被她捻得粉碎,“但愿她是真心。不然,凭她如今的势头,我倒真未必是对手。”到时候,怕是要吃些不明不白的苦头。她有一口没一口地磕着瓜子,目光落在窗外的芭蕉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萍儿手里的扇子慢了半拍,眉头微蹙,嘴唇嗫嚅着,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被什么顾虑绊住了脚步。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恰好被柳氏眼角的余光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