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伺候。

大伯母刚想叹口气，胳膊被大伯狠狠掐了一下，眼神里全是警告。

郑军的腿断了，家里正靠着生产队救济，再得罪周海和李香，以后怕连口热汤都喝不上了。

大伯母咬着牙把酸话咽回去，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大伯赔着笑上前，声音却透着虚浮：“海娃子，恭喜恭喜！这房子……真是气派！”

轮椅上的郑军一直没吭声，目光却像钉子似的钉在厨房案板上堆着的香菇上。

李婷推着郑军往角落挪了挪，低声道：“你看啥呢？”

郑军眼底翻涌着怨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看着点……那筐香菇干，找机会……”

李婷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掐进轮椅扶手，她知道郑军想说什么用毒蘑菇报复。

看着李香被张婶们围着说笑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家破败的老屋，嫉妒像毒蛇般缠住李婷的心脏。

李婷低下头，假装整理郑军的毯子，余光却偷偷瞟向李香堆放香菇的竹筐，喉结轻轻滚动。

宴席开席时，李父拍着女婿周海的胳膊，眼眶泛红：“海娃子，当年我被野猪拱了，要不是你救了我……”

李母打断老伴，往周海碗里夹了块肥瘦相间的野猪肉，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海娃子，快吃菜，看你累的。”

从前，李母多次在夜里偷偷抹泪，怕女儿嫁个没爹娘的猎户受委屈。

如今才明白，这世上最靠谱的，从来不是家世，而是男人肩头的担当。

周海见状，却毫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地拉着李香走到众人面前，指着自己身上的新棉袄，又指了指李香的新褂子，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