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来没对林简说过,第一次见她,是在沈翊的研究所。
他站在窗外,看着她半倚靠在沈翊的肩上吹奏口琴,那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声。
明明不如造价昂贵的钢琴,也不如格调优雅的小提琴。
可就是那样的声音,狠狠的落在了他心上。
也让他此后数年,久久不忘。
时隔这么多年,他再次听到这段音乐,却是在沈翊的墓前。
一直到谢道砚黑色的大衣上落了雪花,林简靠着墓碑,手才放了下来。
她抓着口琴,对身后的人置若罔闻。
“阿简。”
谢道砚开口叫道。
林简握着口琴的指尖发白,目光平视沈翊的照片。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人已经到了这里,谢道砚当然不可能蠢到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简的脾气就是这样,越是平静,就说明越是汹涌。
“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我们不要在这儿说,你先跟我回家。”谢道砚的视线扫过墓碑上的照片,语气稀松平常。
“家?我哪儿还有家,我的家不是被你毁了吗。”
林简回头看着他,唇角的笑容嘲讽。
谢道砚闭眼,不愿意去看她眼睛里的仇恨。
“当年的事情太复杂,我不清楚你知道了什么,这些信息之中有多少是杜撰的我们都不清楚,你现在先跟我回去。”
谢道砚态度强硬。
一旁的杨硕见状上前劝说。
“夫人,您先回去吧,这大半夜的在这儿也不合适啊。”
如果不是林简趁着他不防备的时候往她的水里下了迷药的话,她也不可能跑到这儿来。
谁能想到这大年三十的,夫人还能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们事先谁也没猜到夫人会变成这样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丈夫在这儿。”
林简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谢道砚。
他上前一步扯着人的手臂将人提起来,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想问什么都行,但是我们回家说,无论你愿不愿意现在你的法定配偶栏写的是我的名字!”
林简没有反抗,从她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出谢道砚的手掌心的。
她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疯狂的想到沈翊的面前同他说说话。
至于后果如何,那是后话了。
在见到沈翊的墓碑的那一刻,林简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安定过。
视线从沈翊的照片上收回,林简看着他,面色平静。
“不用这样,我会跟你走的。”
谢道砚指尖用力,带着人往山下走。
跟着他往墓园外走的时候,林简忽然停了下来眺望远处。
“谢道砚,你觉得这儿的风景怎么样,好不好?”
她问的很认真。
谢道砚面色冷硬,没有说话。
林简笑着继续往下说。
“我以后死了,也要葬在这里。”
杨硕跟在后面,心脏随着林简的每句话剧烈跳动。
到底是先生的枕边人,真的知道针往哪儿扎是最疼的。
夫人这是打算跟先生分道扬镳了啊。
可先生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这两人最后只会变成怨侣而已。
“我能理解你知道太多的事情现在无法控制你的情绪,但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谢道砚停下来看着她。
“我从前也觉得,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所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