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肃经历丧子之痛,自己也即将离世,哪怕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
确定了沈凝衣食无忧,可却依旧会担心。
这东西,其实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
沈凝当初戴着这串佛珠,知道的人皆在羡慕,慧能大师天生佛性,佛法高深。
若无佛缘,这珠子自然不可能轻易送人。
可沈凝也只当这是爷爷的遗物,戴在身上,便如同爷爷一直陪着她一样。
最后在尼卡雪山,她将这串珠子戴在贺锦洄手上的时候,也自私的想过。
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希望爷爷带给她的福报,也能够分一些到贺锦洄的身上。
“这么长时间没过来了,我还有些想不起来了。”沈凝叹了口气。
“我与你就不同了,这条路是我最熟悉的路。”贺锦洄忽然开口道。
沈凝仰头看着他,男人下颚蹭了蹭她的额头,指尖按着她纤细的手腕细细婆娑。
“我在港城长大,每年过新年也不一定回来,但祭祖一定是会来的。”
贺锦洄性子桀骜,不怎么跟人亲近。
因此每年过来祭祖的时候,旁系的孩子多半也都会围在贺锦浔的身边。
因为比起贺锦洄的性子,贺锦浔更加温柔。
当然也还有一点,贺锦洄养在港城,同贺家旁系的这些人,的确是不熟。
所以每年祭祖到祠堂的时候,贺锦洄基本上都是自己待在一旁。
“我将南山附近都逛过一遍,十五岁的时候过来,大雪封山,在这儿住了一天,在山上差点走丢了。”
贺锦洄那个时候身边也不喜欢带人,龚继枭对他的教导与其他贵公子不同。
贵族礼仪会学,但贺锦洄的自立能力也被培养的很好。
所以他祭祖的时候,能够自己一个人走遍整座山。
贺家的祠堂同南山寺也左不过一墙之隔,那儿的香火鼎盛,香客常年络绎不绝。
豪车成排停放在山脚的专属停车场内。
所有族人都会下车,无论年龄大小均步行爬台阶进祠堂。
一旁往来的香客不由好奇的停下来拍照。
常来这儿的人都知道旁边是贺家的祠堂,每年祭祖的时候那气势可是不得了。
行走的人无论单挑出哪一个来都是贵气十足。
沈凝走在贺锦洄的身边,两排人的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为了搭配这身旗袍,她穿了双高跟鞋,台阶上的雪已经被人提前扫干净了。
可穿着高跟鞋爬,依旧是有些不利索。
贺锦洄搂着她的腰,将她大半的力道揽在自己身上。
原本他是打算将人抱上去的,可下车的时候小姑娘看着他,十分义正言辞的开口。
这儿也是佛门清净地,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另外,当着这么多贺家长辈的面,他要是敢动手动脚,回去就分床睡一个星期。
她丢不起这个人。
沈凝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贺锦洄也只能顺着她。
贺老爷子这两年身体不太好,自然是不会过来的。
沈凝同贺锦洄并排敬香的时候,抬眸看到了成排摆放的祖宗排位最下方,有贺锦浔的名字。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人,贺锦洄面色如常,将香放入香案。
对于贺锦浔,沈凝也的确是听过很多传闻。
他的头脑远超很多人,也有人说过他,过慧易夭。
贺锦洄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沈凝在祠堂外面呆了一会,转而去了旁边的南山寺。
今天的香客并不多,沈凝进门之后往左转,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穿过圆形石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