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如何。
肖湛打小就不是一个会委曲求全的人,既然你不给我好脸色,那我便也不把你放在眼里,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大罗神仙。
便就这样相看两相厌了这么多年。
再大些,他能看出母亲有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没人知晓,他也懒的过问,直到叶落秋到祠堂给他送面的那夜,他从门外肖廷枫的只字片语中似乎明白了这个秘密与他有关。
而后因着其他事,他便将此事抛诸脑后,直到今晚来此,无意间听到杨氏的轻语,这才又恍然想起。
肖湛探究的眼神里透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红姑在旁忐忑不安的偷瞄着杨氏。
窗外是细密的雨敲打着红墙绿瓦,便是关着窗,也有潮湿粘稠的夜风从缝隙里偷偷钻进来,轻抚在人脸上,黏黏糊糊的,颇为不适。
寮房内,烛芯跳了跳,烛火变的愈加的微弱。良久,杨氏才开口,声音哑涩,是对红姑说的:“红姑,去换根蜡烛。”
红姑瞄了眼肖湛,应声,转身去点烛火。
肖湛难得的没失去耐心,静静的等着杨氏。新的蜡烛点亮,寮房内瞬间亮堂了不少。
半晌,杨氏才开口,倒是带了些笑意。只是红姑看的出来,杨氏的笑根本未达眼底。她道:“既然娘说了时机一到再与你说,你急什么呢,往后你自然会知晓的。”
肖湛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颦眉问:“若那时机一直未到,娘又该如何?”
杨氏怔了瞬,旋即失笑的摇头,“总有那么一日会到的。”
杨氏话中有话,肖湛被她说的愈加好奇难耐。他的直觉告诉他,杨氏口中的事必然十分重要。为何祖母会性子大变,为何母亲整日不展笑颜,他觉得与此事有关。
肖湛沉着脸道:“府中人都说祖母突然厌烦我是因为我打碎了她的白玉观音,但娘是知道的,那并非我的缘故。那年你与爹上京前,祖母待我是极好的。可等你们回来,却好端端的变了脸。自打那以后,无论我怎么做,她对我都没露出一个好脸色。”
“且不说我,便是你日日晨昏定省,也得不到祖母的和颜悦色。”
肖湛深邃的眸子紧盯着杨氏,逼问道:“娘,这是为什么?那年你和爹上京,究竟发生了何事?”
杨氏迎着他灼灼的目光,眼神微闪了下,转而垂眸看了眼手上的佛珠。静默一瞬,再抬眸时,眼神里早已一片平静。她修长的指尖捻着佛珠,沉声静气道:“你这般顽劣,你祖母觉得我没管教好你,自是迁怒于我。”
肖湛哪里会信她的话。他的性子自小就如此,那之前,祖母对他的袒护与肖廷枫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态度的转变,是始于肖廷枫上京返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