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秋坐在榻上,看着肖湛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浮起一股莫名的沮丧失落之感。
半睡半醒间,恍然想起这是肖湛的厢房肖湛的床榻,她不该睡在此处的。可她实在太累了,四肢仿佛灌了铅一般,一动都不想动。直到有人将她圈进怀里,一片温热印在她的额头,柔声对她说了声睡吧,她才安心入睡。
肖湛解决完自己的事,本想跟叶落秋解释一番,谁知入房,却见叶落秋已阖眼就寝。他无奈地笑了下,躺下,将她抱进怀里。
虽是情投意合,到底不是名正言顺地夫妻,肖湛心里明白,每次也把握着分寸。但今夜不知怎的,却是失了理智,他轻手轻脚地拉下叶落秋衣襟,只见那白皙的脖子下方有几处红印,是属于他的。
肖湛复又给她整理好衣襟,抱着她,阖上眼。
这婚事,不能再等了。
翌日,肖湛陪着叶落秋一道去后山给叶青山与叶母扫墓。下山时,意外地碰到了赵氏与叶寒星。
乍一相遇,几人皆愣了一瞬。叶寒星比两年前长高了些许,褪去少年的稚嫩之气,颇有几分男子气概。至于赵氏,倒是苍老了不少,憔悴不堪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少了几分刻薄,想来日子过的不太如意。
赵氏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叶落秋,直到视线落到叶落秋与肖湛十指紧扣的手时,脸上显露出几分诧异。
叶落秋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却也做不到云淡风轻。她微微偏头,错过赵氏的视线,望向叶寒星。叶寒星依旧一身布衣,手里提着一只篮子,楞楞的,直到叶落秋唤了他一声“阿星”,方才回神。
他几步上前,神情微动,“姐姐,你回来了?几时回来的?”
叶落秋见他这般样,不由地想起离开那日,他红着眼睛告诉自己不曾欺瞒的神情,心下柔软几分。她扬了下唇,“昨日才到南阳镇。”眼神瞄到篮子里的祭祀物品,随口问道,“去看望爹?”
闻言,叶寒星摇了摇头,“是去看望祖母。”
叶落秋一愣,喃喃道,“祖母她……”
叶寒星颔首,道,“今日正好是祖母的周年祭,我同娘一道来拜祭一下祖母。”他望向叶落秋,忽地红了眼眶,“姐姐要不要同我们一道去?祖母去的时候……也是记挂着你的…”
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张和蔼的脸,叶落秋抿了下唇,喉间发涩。直到肖湛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她才点了下头,“嗯。”
等应下才想起赵氏在这,不由地抬眸望向她。出人意料的,赵氏既未嘲讽,也未为难,只绷着脸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就去吧!”
四人简单的祭拜了一下叶周氏,分别之际,叶落秋问了一些叶寒星的境况,知道他如今在一家私塾里当教书先生,银子算不得多,胜在稳定,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又说道半年前赵氏生了一场病,如今身子不大好,以药续命。
叶寒星还说了一些叶寒宁的近况,原来月前刚诞下一个女儿,如今正在坐月子,去年陈佐郎乡试落地,温文儒雅的书生脾气变的有些爆炸,叶寒宁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阔别两年,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甚至还提到赵拓,不过刚说了两句就被肖湛打断了。
叶落秋和肖湛如今的关系,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叶寒星也不是傻的。想起当初赵拓的所作所为,他自知失言,不敢再多说。
肖湛阴着脸,冷冷地说了句改日再聊,便拉着叶落秋走了。
叶寒星手足无措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腹诽:肖公子不但记性好,气性也够大的。
半个月后,肖湛便同杨氏提起了婚事。自打他们回来后,肖府上下看的分明,一众丫鬟小厮早已将叶落秋当成了少夫人,此番肖湛提起,杨氏并无一丝意外,只教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