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收拾好行李，我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小桃，你说你家乡的女子都是什么样来着？和离后也可以活出自己的一番新天地吧？”

4.

周姨娘进门的第二日，推说起晚了没来给我请安。

我笑笑，没有在意。

打发小桃去将儿女叫了过来，亲热一番。

我要走了，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们两个。

但孩子总要长大的，总不好一直护在我的身下。

季执安不是好丈夫，但做爹还算合格，我也放心些。

我拿出早就备好的和离书，找人送到季执安那里。

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房中等待打一场恶仗。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告诉我。

季执安从周姨娘房里出来的时候，眉眼间还皆是得意。

待随从伸手递上那纸和离书时，又见他的得意寸寸变为怒气。

……

季执安暴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一口气又摔碎了好几个瓷器。

“我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一把年纪你又在闹什么？”

“非要全京城的人笑话我不可？”

一向和善寡言的公爹也难得重了语气。

“主母你做了，脸面也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是孩子的父亲，闹出笑话来，对孩子们有什么好处？”

“是啊，阿芙。”

婆母一把扯过我，颇有些怪我不懂事的意思。

“二品大员的正妻，不说京城里最风光吧，也差不多了。”

“日后哥儿姐儿们都能得个好出路。”

“你娘家早就没人了，就算真的和离了你又能投奔哪里？”

对啊，娘家早没人了。

若不是爹娘相继早逝，合该我也能有个去处的。

可没有娘家，我就不能给自己个家了吗？

回到主院。

小桃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

对于小桃的话，我是期待的。

其实我大概能感觉得到，小桃和我们大概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的许许多多的话都是我从未想象过的。

什么“女权”、“男女平等”，新奇又大胆。

我期待着她告诉我更多的东西，但她一开口，我就失望了。

“小姐，仔细想想，他前程似锦，家产颇丰。多少名门贵女眼巴巴地盯着这个位置，若是小姐再嫁，恐怕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小桃，居然连你也劝我？”

谁都可以质疑我的决定，但小桃怎么可以？

房里一片寂静。

她蹲在我身边，眼神复杂。

“小桃只是希望小姐不要后悔。”

我心稍微安了安，原来她只是怕我立场不够坚定。

“放心吧，绝不反悔。”

5.

一听我不知反省，非要和离，季执安的态度突然变得阴阳怪气。

“离开季府，你还能做些什么？”

“一个常年居于后宅院的老女人，没有季府你连件好点的丝绸都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