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百姓们再也没有异议,还争相恐后地帮我们拿着行李。

这一年的春节,娘子团的女人们被百姓奉为上宾,被各家各户抢着带回家去过年。

回来的路上大家红着脸笑了一路。

“阿芙,我今天吃了三家酒席,可把我给撑坏了。”

柳婶揉着肚子哭笑不得。

凤姐笑着掐她的腰。

“你那算什么呀,我今天可去了五家!这个说快来吧凤姐,我家炖了猪肘子,那个说猪肘子算什么呀,我家连鸡都杀了好几只!弄得我呀,哪家不去我都抹不开面啊!”

众人哄堂大笑,笑声在小小的巷子里回荡了许久。

15.

正月十五深夜。

又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人造访了我们的院子。

我和小桃这时已经练就的非常有经验,听到翻墙进来的声音就操起了手边的工具。

两人一左一右的躲在门后,就等对方进来。

门一开,一个眼熟的身影闪了进来。

小桃没反应过来,一棍子直接打在他的头上。

等那人倒下,借着月光她才惊道:“妈耶!这不是我们那缺心眼的季大人吗?”

……

季执安醒的时候还在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脸一沉,用了十成十的劲把手抽了出来。

老大不小的季执安登时就红了眼睛。

“阿芙,你还在气我?”

我暗自叹了口气,实在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十六岁的云芙因为爱季执安会为他吃醋、怄气。

可二十六岁的云芙已经不在乎季执安要纳几个妾室了。

千金难买自由身。

这道理他似乎很难懂。

“季执安,我们早就已经和离了。”

屋子里突然就变得静悄悄的,只有炉子里偶尔冒出几声不合时宜的“劈啪”声。

“阿芙,我不信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能放得下。”

我转头看他。

那双眼睛似乎盛满星辰大海,我从年少便一直喜欢。

可如今也深沉的让我看不清。

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也曾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他后来经过官场、情场的浸染也渐渐变了。

放不下又如何?

我不想做个深闺怨妇。

恨他多情多变。

我们没有生在那么一个男女平等的年代。

他只不过和这个朝代的所有男人一样,把女人都看成了他的附属品。

那夜,季执安坐了很久。

我和他谈起小桃口中那个世界,他也恍惚了好一阵。

“阿芙,你也想做那般‘独立’的女人?”

我点头。

若真有那样的世界,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之神往。

他不是女人,没法理解也正常。

我所求的不过是他生来就拥有的东西。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好久好久的时间去努力。

“执安,你就算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上,以后不要在我的生意里从中作乱了好吗?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能和旁人一样好好活着的机会。”

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我送他到门外,临要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又扒上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