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3)

不消片刻,段忌尘睫毛颤了几颤,胸口猛地一震,然后整个人便咳了起来。

“忌尘!”邵凡安心头一松,紧绷的那根筋一下子松懈下去,眼泪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他避开段忌尘的伤口,把人抱进怀里,泪珠直接掉下去,砸在段忌尘的眼窝里,再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段忌尘撑开眼,脸色煞白,神情怔怔地看着他,虚弱地喊:“邵凡安……”

“你为什么……咳、回来了……”他抬了抬手,想去摸对方的脸,可刚醒来时手和脚又麻又钝,他没抬起来,只是动了动嘴,“我不是让你走吗……”

邵凡安把他的手一把牵住了,用脸贴了一下,然后把脑袋埋进他颈窝里,待了一小会儿。

也就那么一小会儿,邵凡安又把脸抬起来,眼圈儿有些泛红,但还是笑了一下,说:“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我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绝不会再抛下你自己跑掉。”他用嘴唇在段忌尘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我跟你拉过钩了,不骗你。”

第一百四十二章

侧脸上的触感软软的,段忌尘顿时愣住,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嘴唇抖了抖,没说出话来。

邵凡安俯着身子也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重整起精神来,在他肩上拍了一拍,起身道:“动得了吗?让我看看你的伤。”

这一起身,却没起来,段忌尘拽住他衣领,脸色还是煞白煞白的,可眼圈儿却变得红红的:“你……你刚刚……你再说一遍。”

邵凡安低头瞧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脸上胡乱胡噜了一把:“先起来。”

此时尚未脱险,自然不是琢磨其他事情的良时,邵凡安忌惮着不知身在何处的苏绮生,迅速给段忌尘检查了一下伤口。幸好,那伤口虽深,血流得很多,但没伤到要紧处,他让段忌尘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肘,看起来应该也没伤及筋骨。

段忌尘的身体过于虚弱了,他留出些工夫来,让段忌尘运功打坐,休整一下状态,自己则蹲在了一旁,左右观察着四周。

这地方实在是太过狭小,他俩在这儿基本都直不起腰,邵凡安心急火燎的,最初光奔着段忌尘来了,就没注意到脑袋顶上。这会儿他一抬头,透过残垣断壁的间隙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头顶上支撑着那半截儿房梁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油纸伞。

邵凡安一怔,心中不禁一阵后怕,若不是他当时掷伞出手及时,恐怕段忌尘就要永远被埋在这里了。

这符伞布下的结界,是撑住这里的关键,现在还不能动,动了一准儿还得往下塌。

邵凡安蹲着挪了挪地儿,又朝别处看了看。

不远处,被压塌的供台下,一个小物件儿倒在黑暗里,还在源源不断地噗噗往外吐着纸蜻蜓。

外头这一群群的纸蜻蜓,竟然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邵凡安扒着缝隙,抻直了胳膊使劲儿一够,便将那地上的东西扒拉了过来。他都不必对着光细看,上手一摸,就知道这东西正是供在祖师庙里的传音香炉。

邵凡安脑子转了几转,一下子明白过味儿来。他压低了声音转头问段忌尘:“那两年间,你是不是用我落下的香炉传了不少纸蜻蜓过来?”

段忌尘调息完毕,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但精神看着好了一些。他抬眼望过来,抿着嘴点了点头:“……是。”

邵凡安一下懵了,本来想问他传那么多纸蜻蜓过来做什么,可现下又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便硬生生忍住了,说回了正事:“那我应该猜到苏绮生是如何突然现身的了。”他解释道,“这传音的香炉,一尊常年放在这祖师庙的供台上,另一尊则在我师父手上。我猜测,应该是师父和苏绮生交战的时候,被他拿到了那尊香炉。”他把手里的小香炉翻了个底儿,借着几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