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气得扬起手。
“爸。”
我出声,声音不大,却让现场瞬间冻结。
所有人同时转头看来。父亲扬起的手僵在半空,母亲脸色煞白,沈明珠则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到母亲身后。
清玥看到我,眼睛猛地亮了,像是看到了救星,带着哭腔喊:“姐姐!”
我一步步走过去,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那个行李箱上:
“怎么回事?”
父亲放下手,神色有些不自然:“暖暖,你回来了……我们商量着,先把明珠送出去避避风头,国内现在……”
“避风头?”
我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带着骇人的压力:
“是避风头,还是方便某些人灭口,或者……让她远走高飞,再也找不到对质?”
母亲猛地一颤:“暖暖!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
我看向她,眼神锐利:“在我刚刚查到关键线索,指向幕后真凶的时候,你们急着要把最重要的证人送走?妈,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母亲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白交错。
沈明珠在后面小声啜泣起来:“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幕后真凶……我只是想离开,不再碍你们的眼……”
“闭嘴。”
我看都没看她,直接对司机道:“把行李拿下来。”
司机看向父亲父亲,犹豫着。
我眼神一厉:“需要我再说第二遍?”
司机一个激灵,立刻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拖了出来。
我这才看向脸色难看的父母:“人,谁也不能送走。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她就老实待在副楼,哪里也不准去。”
父亲深吸一口气,试图拿出家长的威严:“暖暖!这个家还不是你完全说了算!我是你父亲!”
“父亲?”
我轻笑一声,带着冰冷的嘲讽:“一个连亲生女儿被偷换二十二年都毫无察觉,现在又差点被幕后黑手当枪使、准备放走关键证人的父亲?”
我上前一步,逼视着他:“爸,看在父女情分上,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现在收手,看好妈,别再掺和你不懂的事。否则,”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只有我们几人能听见:
“我不介意让董事会投票决定,您是否还适合担任集团挂名副总裁这个闲职。”
父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指着我的手颓然垂下,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我没再理会他,目光转向死死咬着嘴唇、眼神怨毒却不敢再说话的沈明珠。
“把她带回去,看严点。”我对保镖示意。
保镖立刻上前,“请”走了沈明珠。
最后,我看向还拦在车门前、一脸泪痕却眼神发亮的清玥。
我走过去,抬手,用指腹有些粗糙地擦掉她的眼泪。
“做得不错。”我说。
清玥愣住,随即,眼睛像是落入了万千星辰,猛地亮了起来。
那是一种被肯定、被认可的巨大的喜悦和骄傲。
她重重点头,鼻音浓重却响亮地:“嗯!”
我揽过她的肩膀,转身走向主楼。
身后,是父母颓然又难堪的身影。
暗处的影子看到了吗?
你的棋子,我一颗都不会让你动。
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文这个名字,像一枚淬毒的楔子,钉进了沈家看似平静的湖面之下。
我将阿忠的口供录音和初步调查结果甩在父亲书房的红木桌上时,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