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宝音吓得立时收回了手,讪讪笑道:“你们谢家还有这规矩呢?”
想送块玉还得先?定下亲事,这么吓人?
她又怀疑地皱起鼻尖:“你之前怎么也没说?”
当?时她说让采棠给他送玉佩,他还说好呢。
谢玄奚“啊”了一声,“没说么?惭愧,兴许是离家日久,将这事给忘了。好在今日又想起来。”
崔宝音:“……”
真的假的,这也能忘?
她鼓了鼓脸:“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没关?系,我?那儿?还有一尊青玉玉壶春瓶,正适宜你搁在案头,平日里?养两枝花,怡神养眼。”怕谢玄奚又要说些“无功不受禄”的话推拒,她连忙又道,“就当?是谢你昨日救了我?。”
虽然就算谢玄奚不出?现,她也能等到?崔家来人将那些山匪一网打净。
“随你。”谢玄奚放下铜壶,转身往书房走去。
对着崔宝音,他实在很难拉下脸来,但想到?对方说过的话,他又觉得两人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崔宝音将这两个字当?做默认,心情轻快地跟着他到?了书房,下一瞬,她的心情空前沉重起来,
……怎么会有人的书房里?真的全是书,一点有意思的玩意儿?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不是很能接受这浩如烟海的知识的冲击,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体贴道:“你是不是要忙啦?那我?先?走啦,下次再来找你!”
谢玄奚忽然抬起头,牵唇笑道:“怎么?郡主不喜欢看书吗?”
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也是崔宝音的看家本领之一,但是眼下这般情境,尤其面对着谢玄奚那么光风霁月的一张脸,她也实在不好意思违心地说一句喜欢,只能干笑两声:
“哈、哈哈、昨日大?夫给我?诊治时才说了,我?受了好大?的惊吓,须得静养,不可劳心费力,所以今日实在不宜看书。”
胡说八道。
谢玄奚垂下眼,觉得有些好笑。
崔宝音却已经?趁着他垂眼的功夫遁走了。她出?了宣平侯府,便看见一点不顾形象的谢嬛背对着她,坐在石阶上。
她挑了挑眉,正想绕道。然而?听见脚步声的谢嬛却也已经?回过头看见了她,她凶巴巴地叫住崔宝音:“你就是琼阳郡主?”她迟疑着道,“我?……听说过你。”
崔宝音没忍住笑了一声:“听说过本郡主有什么好稀奇的,没听说过的才奇怪呢!”
谢嬛抿着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气鼓鼓地盯着她看。
崔宝音也懒得和?她掰扯,只是登上马车后,想到?这谢嬛到?底是她表哥的堂妹,还是掀起帘子对她道:“我?若是你,才不会管谢玄奚回不回谢家。谢家权势之盛,多一个他少?一个他都无关?紧要只要他对你们琅琊谢家不怀敌意,就不会影响大?局。”
她想了想,又吓唬她道:“相反,你这么胡搅蛮缠,若是惹得他生气了,指不定他还要使什么手段来对付你呢。”
见着谢嬛果?然变了脸色,崔宝音心情愉悦地拉上帘子,吩咐车夫驾车回崔家。
躲在暗处目送琼阳郡主离开了侯府后,苍叙正要回书房向谢玄奚复命,却又被门房叫住。
是雍州谢家来信了。
信上盖着兰花章印,证明是出?自侯夫人之手的家书。
“信上写了什么?”谢玄奚随口问道。
苍叙有些为?难:“这毕竟是您来定京收到?的第一封家书,要不还是您亲自过目?”
“算了。”谢玄奚语气平直,“拿过来吧。”
他对他娘写来的家书很难抱什么期待。
还记得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