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照顾不周的缘故……”他低下头,见他伤了的右手掌中皮肉往外翻,更觉触目惊心,“下官带您去包扎一下吧?”

谢玄奚淡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仍是道:“皮外伤罢了。”

“那下官先送您回府吧,好歹请府上医士看看……伤了手毕竟不是小事,谢大人万不能疏忽了。东宫与陛下那儿,您也不必担心,晚些时候下官便托人进宫为您陈情告假。”李节风又道。

他出身陇西李家,虽然入朝多年,仍旧官职不显,但有些事,于他而言,也并不算难做。

谢玄奚闻言,自然十分感激:“如此便多谢李大人费心了。”

两人一路出了牢狱,行至衙门外,谢玄奚见着停在路边的马车,转回身道:“家中马车便在此处,李大人留步。”

李节风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谢大人多保重。”他说罢,回了衙门里。

衙门里一堆人正眼巴巴地盯着他:“怎么样,那休书究竟是谁休谁?”

李节风叹了口气。他将谢玄奚带到牢狱里又说去四周巡查,实则是折回去与同僚们打赌那休书的事,有人觉得谢大人是口误,将和离书说成了休书;也有人觉得他是得了郡主的授意,而郡主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有什么奇思妙想也很正常,说不定就是她做主让白家娘子写给丛霁的休书……

“你叹气是什么意思啊!李大人你这可不厚道,输赢不过几两银子一顿酒钱,你犯得着这么卖关子?”

李节风压低了声音吼道:“我不厚道你们就厚道了?!将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推出去迎接郡主,领了桩烫手的差事,这下连手都伤着了!我是没脸再问休书的事,你们谁要问谁自己问去!”

众人又是一番七嘴八舌,这才知道谢大人竟被丛霁伤了手,人到底是在他们的地盘伤的,再者他们对这谢大人观感极好,毕竟现在像他这般温和有礼不恃才傲物的年轻人真是少见,于是便商议着凑了钱让底下人去买些滋补的药材送去宣平侯府,也算是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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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奚上了马车,面上的笑意便淡下来。

苍叙从他身上闻见些血腥味,又想起他从大理寺出来时褶皱的衣领,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玄奚正闭着眼,看着马车厢壁假寐。

他低声道:“没事。回府再说。”

待回了府,苍叙才看见他的手,顿时惊道:“这伤口竟这样深!”

谢玄奚面色平静:“深了才好取信于人。”

苍叙却听不进去,转身就要去寻纱布与伤药,等他备齐了东西,才知道他家公子又去了书房。

见他提着药箱寻来,谢玄奚伸出手,又道:“纱布只缠一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