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雪摇了摇头?,又?看向自家郡主。
崔宝音已经回了软榻上躺下?,慢声道?:“一时看不?清楚的事,日子长了,也能明了几?分。”
她一进茶楼便对掌柜的亮明身份,整个二楼都?被她包了下?来,是有多巧,徐瑶簪才能避开掌柜和跑堂的视线,上到二楼来,还误打误撞地进了唯一一间有客的雅室。
但是没关系,徐瑶簪既然没做什么,她也愿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转眼便是上元。
去?年上元灯会,崔宝音也和贺初窈出来看过,两个人没走?一会儿便嫌街上人太多,于是转头?去?了早就命下?人包下?的酒楼雅间,一边吃喝一边看楼下?长街的彩灯百戏。
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好歹也是看过了。
今年上元,崔宝音在家里托着下?巴想,要?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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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奚一早给她来了信,说?是东宫有事,他今日恐怕要?很晚才能出宫,让她夜里可?去?与贺初窈和裴信姝一道?看灯,不?必等他。
可?贺初窈和徐青驰约好了,两人如今也已议亲,婚期就定在五月,况且徐青驰老是写信骂她霸占贺初窈太多时间,崔宝音虽然很看不?上他没能耐留住贺初窈的人和心于是转移矛盾的做派,但她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去?拆散两人。
裴信姝倒是没和谁约好,可?她得陪外祖母,也就是定国公府的老夫人。
崔家的堂姐妹们呢……崔宝音想了想,她们肯定要?问她和谢玄奚的事,那?说?起来好累噢……
“折萱!我?爹娘呢?”她忽然抬起头?,大声向折萱问道?。
正在耳房里做针线活的折萱闻言,挑帘进来,“今早王爷和王妃便说?要?去?妙华寺,还问了您去?不?去?,您忘了?这会儿应当还在回来的路上。”
行吧。
崔宝音皱了皱鼻尖。就只有她一个孤家寡人,那?她还出去?看什么灯会?不?如早早吹灯睡了!
她气哼哼地脱了鞋袜衣裙,倒头?滚进锦被里,瓮声瓮气地叫折萱进来熄灯:“我?要?睡了!你们出去?玩吧!”
折萱忍着笑意道?了声是,将居室内灯都?熄了,便悄声退下?去?。
不?多时,庭院里的灯也灭了。
崔宝音翻了个身,感到有人一下?一下?地轻拍着身上的锦被,她不?耐烦地睁开眼:“干嘛呀!”
下?一瞬却怔住了。
庭院里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彩灯,一片锦绣斑斓,就算隔着门窗,也能看得清楚。借着院子里通明的灯火,她起身披了斗篷下?地,打开门,便看见?满院花灯。
屋檐下?树枝上挂着是红纱贴金的小灯笼;院子里立着的是锦绣绢缎扎成的飞天神女,有的怀抱琵琶,有的素手拈花;廊下?挂着的是纸糊彩绘的禽形兽式灯,有金鱼,小狗,兔子,孔雀,黄莺……
月洒清辉,花灯满庭。
崔宝音惊喜地转过头?四处看了看,迟芳馆里伺候的下?人都?立在廊下?,庭中却有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渐渐显露。
她眨了眨眼,想笑,眼底却不?知怎么滚出泪来:“干什么呀!”
分明她一个人不?出去?看灯也很好,现在搞这么一出,好了吧?把她惹哭了,谁高兴了?
谢玄奚走?近,看见?她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一双眼似嗔似喜地望着他,心头?微热,后又?慌张:“怎么哭了?是不?喜欢?”
崔宝音瞪他一眼:“明知故问!”她轻哼一声,“不?是说?要?忙公务吗?这就是你的公务?”
谢玄奚温润一笑,一本正经